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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泛起鱼肚白,沈逸宁让薛泉在自己家睡下,一个人开车到言钧家门口,黑着脸敲开门,结果却见到两张许久不见的熟面孔——楚畔和苏乐正坐在客厅里,烟头堆满两个烟灰缸。 乳白烟雾里,四人面面相觑。 沈逸宁定定看着他们三人,慢慢问:“谁说说?什么时候你们几个人关系那么好了?” 楚畔狠狠吸了一口烟,嘲讽道:“你可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说完,无视言钧和苏乐的暗示眼神,径直把一支手机扔到他手上。 手机里是一段混乱的淫秽性交视频,多位主角,画面模糊抖动,充斥着各种污言秽语,偏偏中心那个从头安静到尾、满身是血的家伙的脸,他再熟悉不过。 沈逸宁脑子发麻,看了十多分钟便受不了了,将进度条拉到尾,深吸一口气,抬眼问:“我要怎么做?” “你?给他收尸去。”楚畔嗤笑。 接下来一个小时,楚畔噙着一抹恶意的笑,给沈逸宁原原本本讲了顾时安一直对他避而不谈的那些事。 “顾时安倒霉,上辈子欠了你们的。明明什么都没做,家人没了,非得把自己攒的后半辈子的钱都给你当道歉礼物,还把自己搭进去了——他是对不起你,但是你们一个个的,谁对得起他了?” 沈逸宁听完,沉默很久,说:“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要听他自己和我说。” 楚畔吹了声口哨,想说什么,又被苏乐制止了。 中年男人走进来时,顾时安刚好怼着水龙头水管又洗了个头,头发湿漉漉的往下滴水。左手手臂刚结痂的伤口又裂开渗血了,粘得白衬衫染红一片。 男人终于忍不住了,摸出一条毛巾扔到他头上:“你倒真爱干净,一天洗那么多次。” “脏。”顾时安接过毛巾,一只手给自己擦头发,“谢谢。” 男人欲言又止,许久后说:“明早就靠岸了,过了今晚就……” 顾时安瞟了一眼男人的复杂脸色,笑了:“那你可以休长假了,恭喜。” 渡轮上最后一晚的假面派对是整个环海旅行中最大的一场,除了有一直在船上的旅客参与外,因为白天在某着名旅游城市港口停泊半天的关系,不少达官显贵会抽出两天时间上船渡个短假。戴上假面隐藏现实身份,在船上纵情玩乐。 因此从下午开始,船上就人声鼎沸,船上船员侍应忙得脚不沾地。 顾时安被从隐藏通道带到一层宴会大厅里,被吊在厅里角落的一根浮雕柱子旁,还能动的右手被用铁链吊起,刚好够脚跟着地,脸上被戴了个铁质鸟嘴面具,看起来像个真人摆设。 他周遭被围上四方铁栏,内侧的两张展览台上被铺上蓝色天鹅绒布,紧接着侍应有条不紊地摆上各式调教用品,从小型跳蛋到较大型的铁枷,从看起来无害的短鞭到炉子里放着的长柄烙铁——顾时安思忖一下,觉得林修齐真的打算让自己被弄死在这破船上。 他这几周过得浑浑噩噩,身上全是各种伤,原本刚合身的西装被撑在身上也显得松松垮垮,但那双黑色的眼睛盯着人时还是无端让人生寒,像被逼进陷阱里的野兽。 林修齐同这双眼睛对视几秒,走过去伸手五指插在他发间替他梳理刘海,说:“恭喜,还剩一天。” “赚多少了?”顾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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