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吉他手 (第2/2页)

了，小孩儿不错。”

    张群低着头抽烟，犹豫好一会儿终于点了头。他和宋毅以前是街坊，打小儿就认识，初二时两个人一起接触了摇滚乐，然后就成了远近闻名的野小子。他们去迷笛音乐学校的时候刚刚高中毕业，在那先遇到了比他们大两岁的徐鸣瑟，然后又认识了晚一年过来的史铮。

    四个人一起混迹树村破烂的小平房很多年，各有所长，共同向往着中国摇滚梦，奈何火了几年还是没扛过国内摇滚环境的高开低走。能坚持这么多年，除了对摇滚的热爱，也因为史铮这家伙确实写出过不少被圈内非常推崇的曲子，使得阵痛一直没有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

    宋毅暂时离队后，乐队里的气氛一直暗流涌动，张群对于史铮让陆晓天做替补的想法，一直抱着抗拒又无可奈何的态度。

    他隐隐担心着一些莫须有的事情，所以一直盼着宋毅早点儿回来。陆晓天太年轻了，毫无舞台经验，还担不起一个成熟乐队的主音吉他。可在MAO这种大现场演出，少一个人又实在艰难。而陆晓天音乐喜好与他们相近，技术过关，也没有任何对自己随时会被换掉的不满，作为临时替补似乎又是现有选择里最好的了。张群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而陆晓天自从知道要跟着阵痛去MAO演出，最初的兴奋过去后剩下的就是无限的焦虑。MAO是北京甚至国内设备和环境最好的livehouse，圈里人都管这儿叫“中国摇滚第一现场”。第一次公开表演就在MAO，对陆晓天来说简直是无上的荣耀，但也是巨大的压力，他拼命地练琴，整个人肉眼可见瘦了一圈儿。

    可时间不会因为他的焦虑而停下，演出的日期还是到了。陆晓天跟着阵痛进了MAO那扇斑驳着锈渍的铁门，看着还没有观众入场而显得空旷巨大的场地，有些失神。

    试音的时候，他站在高高的舞台上，根本不敢抬头，居高临下地看观众席并没有给他带来自信，反而有种即将被目光凌迟的孤独感。于是，试音一结束，他就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躲了起来。

    “吃了吗？”史铮溜达了一圈找到低头坐着的陆晓天。

    陆晓天六神无主地摇头，“吃不下。”

    史铮把人拉起来，推到厕所隔间里，看着一脸惊恐的陆晓天，嗤笑了一声，“我不会现在干那个的。”说完刮了一下小孩儿的鼻尖，又问：“第一次上台，很紧张？”

    陆晓天整张脸都憋红了，他怕史铮看不上他这个怂样儿，但又实在没有底气，逞强的话都说不出口，只好结结巴巴“我.....”了半天。

    “一紧张就结巴，你可真逗。”史铮站地笔直，用两只手扶着陆晓天的脸颊，“秘密啊，就告诉你一人儿，”男人神神秘秘小声地说，“我第一次上台的时候，也紧张，怕出错，怕台下给倒彩。脸上装得巨牛逼，实际上都快半身不遂了。”说完，史铮把距离拉远了一点，声音又变得坚定起来，“没事儿，有我呢，我和你一起上台，托着你，错了也不怕，效果器踩一脚失真，没人听得出来。”

    史铮把右手往下滑，顺到陆晓天的后背上捏了一把，“你弹得很好，你不信你自己，还不信我吗？”

    陆晓天的背上还有前两天跟史铮做爱时被抽出来的伤痕，被他一捏，疼得一激灵，倒是一下就站直了。

    “一下儿都没白挨，进步特别大，我教得可好了，不会出问题的。”说完史铮在小孩儿嘴上轻轻亲了一下，“你要是坚持住了，我就在庆功宴上亲你，怎么样？”说完，他给了陆晓天一个非常臭不要脸的眼神儿。

    “还有庆功宴呐？”陆晓天睁大了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里都是史铮。

    “一起演出的两个乐队，都是熟人，约好了之后热闹一下。你跟紧了我，小心那群老流氓占你便宜。”史铮笑嘻嘻地逗他。

    “我有什么便宜好占的？脱光了跟刚从中医院刮痧回来一样。”陆晓天抿着嘴笑，看来是放松了，都会回嘴了。

    “那才性感呢，看一眼，我就要硬了。”史铮舔了舔嘴唇，揉着小孩儿的脑袋大声吆喝道：“走了走了，不能再说了，真要硬了。”

    陆晓天看着史铮身穿皮衣的背影，心里跟灌了一口糖水儿似的。他男神永远甩着一张什么都不在乎的流氓嘴脸，却总能在他脆弱时轻巧地拽住马上就要坠落的他。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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