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机扩 (第2/2页)
出大笑,大声议论去吸引羊房注意,或是装作无意之间相遇,嘘寒一番。 奈何几日过去,羊房依旧无动于衷,阮榆一颗心都掉到崖低去了,以为是那心心念念的人深居内宅,还不曾得知熊一张教学之事,再或是那人已经得知,求了羊房,但羊房不同意。 熊一张这几日又追着他在他耳边碎碎念:“臭小子!你怕不是骗我,这都几日了,哪里有人来?” “怎么还没来?他是不是有事耽搁了,你也不去催催” “再不来,我就回去了,我的木貔貅只做了一半,还在家等着我呢!” 阮榆只能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熊一张,知道他爱喝果酒,跑到外省给他买,让他再等他两日。 这一日,阮榆下朝后,在东盛门上了个茅厕,出来时正遇上羊房,心里一咯噔,行了个礼,羊房看着有些心不在焉,回了礼,入厕时又多回头瞧了阮榆两眼。 阮榆在茅厕外踱了两步,踩着极慢的步子朝着马车走去,即将登上马车时,忽然被唤住,阮榆回头,见是羊房,心里频频乱跳,面上假装惊讶道:“尚书大人?可是有什么事需要后辈出力?” 羊房回道:“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最近听闻,有一位机扩之术超凡绝世的先生要在京教学,故想打听一番” 阮榆面上抑不住爬上几抹笑,说:“是家父旧友,汝南人士,确是技艺绝世” 羊房一听是阮老将军的友人,松了口气:“不知设办在何处?家子极爱机扩,若能得其指点一二,想来多有益善” 阮榆做出犹豫不决的样子,胡编乱造道:“本想在国学监请一个月的堂讲,但告知熊先生之后,他极其不愿,想来尚书大人也知道,熊先生当年是自宫廷中被驱赶出来的” 羊房点头,表示理解。 阮榆说:“晚辈已经在将军府内改造了一间小库房,这几日正在擢选,择一名学者入府听学” 羊房问:“一名学者?” 阮榆连忙解释:“熊先生说,教精不教多” 羊房心里想,如此也好,问:“将军心中,可已经有抉择了?” 阮榆:“这几日已有许多大人登门,现时还未有抉择,但若是尚书大人有愿,晚辈甚是愿意” 羊房面有难色,似乎是犹豫不决,内心挣扎,阮榆睁大眼睛盯着他,怕他摇头拒绝,但不多时,羊房便点了点头,说:“那就先多谢将军了,有劳熊先生” 阮榆满脸喜色,但又想到些什么,小心翼翼的说:“还有一事,要告知尚书大人” 羊房:“请讲” “前些日抓获东乘教反贼,现下将军府中戒备森严,怕有极端分子混入,出府必要上报,为保证羊公子安全,教学这一月内,公子不得单独出府”阮榆讲完,心里忐忑,一瞧羊房,果然是面色严肃,一脸不愿。 良久,羊房道:“那还是罢……” 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道声音打断:“下官愿意,下官愿意啊!” 两人回头,见是谏官刘仄,跑上来说:“方才大人和将军说的,下官都听到了个七七八八,我有个内侄,前两日哭着求着要请熊先生的课,即是尚书大人不愿意,还请将军考虑一下我内侄” 阮榆:“……” 阮榆为难,实在不知这刘仄是从哪个疙瘩里跑出来的,甚是碍事儿,正想着借口回绝,就听羊房说:“我是同意的,倒让刘谏令空欢喜了” 阮榆不假思索,慌忙道:“那我明日午时派府卫接羊公子入府,请熊先生教学一月” 等刘仄走了,羊房面色担忧,说道:“家子前些日子遇到歹人受了些惊吓,如今日日将自己关入屋中,只一个人做些书画,摆弄些机扩,闷然不乐,到时入了将军府,还要麻烦将军多加照拂,若他不适,万万要告知老夫” 阮歹人心里涌出些愧疚。 羊房说:“将军可否载老夫一程?” 阮榆连忙让驾车小斯掀了帘子,亲自扶羊房上车。 坐定后,车轱辘在宫廷门前官道上转动前行,羊房在车内,愁眉不展:“这件事稚儿还未得知,待我回去与他说,他必是高兴的” 阮榆有些吃惊,原来不是羊稚慕名相求,是羊尚书见儿子整日闷闷不乐,想让他开心些,才愿意将保护在羽翼下二十年的儿子送到别人的府邸,分别一月。 阮榆沉声道:“羊尚书真是,爱子深切” 羊房沉默不语,勉强笑了笑,他知道,羊稚一点都不喜欢整日待在府中,他心里,定然是怪他这个爹,关了他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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