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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过日子。这种潜意识保留在骨子里,四五年也没改过来,养成很懂事有点内向的性格。 韩逐冰告诉他如果要做化疗会很痛,问他怕不怕,韩沛伸出手,像五年前韩逐冰帮他擦掉枇杷汁一样擦掉韩逐冰眼角的泪水,摇摇头说不怕。 ******* 陶海托关系,一个月后得知外地一家医院检测到有和韩沛匹配合适的骨髓,他告诉韩逐冰,拿出两百万打点关系,骨髓就可以送过来。 韩逐冰让小何先给陶海的账户汇款一百二十万,不够的打算从公司支。他打电话给卢逡年,一直忙音,一个小时过去也没接通。 韩逐冰才想来拾日今天在上市审核的最后阶段,他又打给广告公司的财务总监,侯总监说公司被抵押给拾日上市,今天肯定给不了。韩逐冰怕别人抢先把骨髓带走,重新给陶海打电话问能不能先替他垫付一百万。 陶海顿了顿,习惯性的摘下眼镜揉鼻梁山根,这并不能缓解他的焦虑,说自己一时间也拿不出那么多钱,只能尽可能帮他凑。 陶海的信用卡是城市银行的,每日转账限额刚好二百万,单笔限额五十万,下午汇最后一笔的时候发现余额竟然又变成一百万,以为自己记错了,刚要打开手机查转账记录,电话响了。电话那边的人告诉他别汇款了,汇过来的也给退过去了。骨髓已经被人用五百万拿走,无论他和韩逐冰能拿出多少钱,那边永远加价五十万。 人生的变数很难说,尤其对陶海而言,他想做个好人,甚至还不合时宜地选择在美国东海岸的深夜给自己爸爸打电话借了二十万,最后还是搞砸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总要让他来做宣布残酷真相的工作,这滋味不好受,他蹲在马路边抽了一包烟,看见夕阳在高楼大厦间慢慢陷落变红,他想还不如这一刻就是世界末日,一切都毁灭了,就什么都不用解释,什么都结束。 最后夕阳彻底沉下去,陶海等来韩逐冰的电话,韩逐冰还没开口,他先说了对不起。是有些突兀的歉意,即使他不道歉,以韩逐冰温润的性格也必然不会责怪他,况且他在这件事上有功无过,被别人抢走骨髓这件事并不在他能掌握的可控范围内。 电流传来韩逐冰哽咽的感谢,陶海拿着的烟烧到手指猛的烫了他一下,恍惚觉得良心也被戳了一个小洞,他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应该的。” 夏天就要结束了,陶海收了收领子越走越远,最后变成一颗白点,消失在一排香樟树的阴影里。 ******* 卢逡年下班坐在车里才想起来给韩逐冰打电话问问什么事,审核进行的很顺利,韩逐冰和他多聊了几句。卢逡年一向对生死看得很开,但他不能强行要求韩逐冰和他一样乐观。 路过花店的时候他让小周停车,选了一把白百合亲自包起来。这门手艺还是追韩逐冰的那几年学会的,后来工作忙,也没有时间搞这些。不过他今天心情好,心血来潮要给韩逐冰一个体贴的安慰。 卢逡年身高近一米九,站在拥挤的花店里认真包花的样子非常瞩目,隔着玻璃窗有人认出他,偷偷拍了照片发在社交平台上,各种角度夸了一遍。 所以卢逡年还没到家的时候,韩逐冰就知道自己即将收到一束花。应裕如把照片发给他,调侃都在一起多少年了还那么腻歪,搞的自己新剧宣传的热搜都被压下去了。韩逐冰没心情和他闹,问他什么时候回塘安,小应想了想说年底左右就能回来。 应裕如算是和韩逐冰一个圈子的人,父母在塘安从政,两家父辈是上山下乡认识的。韩逐冰略长他几个月,两人一起长大,上的同一所小学。 应裕如不是韩逐冰那种懂事听话的类型,从小家里人让他往东他偏要去西,12岁说要进娱乐圈当大明星,他爸气得差点把他的腿打断。 家里成天鸡飞狗跳,最后架不住应裕如是家里的独苗,从上到下都宠他,他爷爷最先妥协,说应裕如不爱学习,索性也就随他闹了一年。小应妈妈在文工团工作的同事也愿意给他介绍门路。 结果应裕如真有演戏的天赋或者说他运气好,在一个古装剧里演一个小皇子的龙套角色一下子火了。当时小眼巴巴含泪叫皇叔的一幕成为经典,他也就一直在娱乐圈呆着了。 12岁之后应裕如和韩逐冰几乎没联系,最近几年两人都不怎么忙了才又重新聊起来,所以卢逡年并不知道韩逐冰还有这么一个朋友。 韩逐冰装作一副惊喜的样子迎接卢逡年回家,卢逡年进门扔掉发黑萎缩的旧百合,把娇艳的新花插在瓶子里,转身对他说:“装过了啊,你早知道了吧。”食指勾了勾韩逐冰的鼻梁。 此刻能让韩逐冰笑的人,也只有他卢逡年了,左脸顿时陷下去一个火山口一样的圆圈,卢逡年弯腰用力亲吻那颗酒窝,好像要把什么东西吸出来似的。 他想韩逐冰一定是把害羞的爱意全都藏在那里面了。 ? ?冷知识:应裕如又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备忘录的……早先想好他的故事没细写,结果现在和剧情有关的一点想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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