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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毛细血管,脖颈上的细小绒毛,生气时皱起来的鼻子,韩逐冰的每个细节都在卢逡年脑海中一遍遍加深,挥之不去。 “我没有不爱你…我不是只爱自己…”卢逡年吞声忍泪,“我特别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你怎么不肯听我说呢…” 卢逡年哭到精神恍惚,隐约看见好像是韩逐冰回来了,笑着露出酒窝蹲在他面前,干净的像百合花,十四五岁模样的韩逐冰对他说:“放学了还不回家啊?”卢逡年正要伸手揉他的头发,下一秒就看到韩逐冰整个人像火焰一样烧起来。 卢逡年惊魂未定猛地站起身环顾四周,房间里空无一人,他拍了拍脸一个人念叨也不知道是给谁听:“不会…炎炎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肯定能找到你…你别走太远…别走太远…” 只当一切来日方长,却不想日暮途穷,韩逐冰走进死胡同的那刻,卢逡年也一头扎进深不见底的泥潭。 ******* 陶海接到卢逡年的电话,以为是他前段时间过的舒坦,最近又有烦心事才来找他。刚把上午最后一位病人送走摘下口罩喘口气,转头就见卢逡年满脸是血走进来。 他赶紧给卢逡年清理掉粘在脸上的碎渣,有的地方被割得很深,陶海忍不住埋怨:“你这是去杀猪了?”说着拿出酒精给卢逡年消毒。 卢逡年连带“韩逐冰”三个字的谐音都听不得,低头踢了一脚陶海坐着的板凳,陶海没拿稳,手里的酒精泼在卢逡年左脸又洒在手上。卢逡年疼得忍不住抽冷气,只当这些疼痛是赎罪。 “啧,你发什么疯?”陶海拎着他到洗手池冲水,“好了伤疤忘了疼,手还要不要了?” 在陶海面前卢逡年没办法酌情处理自己的悲恸,“不要了…他连我都不要了…” 陶海没明白他在说什么,卢逡年抬眼满是愧疚,“我不能没有他…陶海…你帮帮我…韩逐冰不见了…病都不治就为了躲我…他可以不要我但是不能不治病…” 陶海扶着卢逡年坐下,帮他包扎好伤口才弄清楚事情原委,他看卢逡年哭得撕心裂肺,连带着自己的心弦跟着发颤。 人的劣根性是与生俱来的,陶海此时竟然有一瞬的庆幸,随后又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冒冷汗。他也爱过人,知道卢逡年是真的爱上韩逐冰了,慌到满身只剩下落败,连哭诉的声音都是颤的。陶海还从没见过卢逡年无措成这个样子,明明最落魄的时候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怎么偏偏对韩逐冰动心至此。 陶海说不出劝慰的话,捧着卢逡年的脸吻干净他的泪,又变成照顾他的哥哥,想把破碎的卢逡年复原。他的手滑向卢逡年的腰全力握住,以前在床上卢逡年总让他专挑那种不起眼的地方下手,发狠的折腾自己。 疼痛的刺激下卢逡年活着的欲望才更强,才能忘记自己以前的肮脏龌龊,没有一次因为受不住求饶,但陶海今天只是搭上他的腰,卢逡年立刻反手推开他。 陶海从未把爱宣之于口,二十多年不动声色,最后换来的是卢逡年挣扎的一句:“我不要你!我要韩逐冰…我要韩逐冰…” “现在说这句话你不觉得晚吗?” 卢逡年抓着陶海的白大褂抬头看他,可陶海满是惊愕,两人转头看向门口,应裕如正靠在门上,鄙夷不屑到翻白眼。 “陶医生,智齿长出来,该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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