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的衣服都被剥得精光,两腿像骑马一样分着,露着两片厚厚的阴 (第1/11页)
虽然子弹在头顶上「吱吱」地飞过,虽然不断有人中枪倒下去,欧阳文炳仍很激动也很兴奋。他喜欢这些脖子上系红带子的人,他们竟然公开地向那些可恶的资本家叫阵,这让他感到穷人真的要扬眉吐气了。 文炳今年十七岁,是个孤儿,在甲字码头边的裁缝铺里当学徒,师父师娘没儿没女,所以对文炳很好,就像自己的亲儿子一样。 师父原来也在工厂作工,受尽了资本家的剥削,也吃尽了工头们的羞辱,所以他与那些「红带客」们一样恨那些资本家。不过,他也是个老实八脚的人,从他父辈那里学会了一个字——忍。 对于资本家,他来了个「惹不起躲得起」,仗着自己心灵手巧,学了个裁缝手艺,自己回家,开起了裁缝铺,日子却也过得安稳自在;对于「红带客」拿着枪打资本家,他倒是不以为然:「资本家那是好打的吗?谁的钱愿意让别人拿去呀?」 所以,他虽说并不限制文炳去听人家在街头宣传,却一再告诫他:决不要跟着「红带客」去起哄。 但文炳已经十七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又不是一个乖乖宝,这样大的热闹,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地置身事外呢? 特别是在街上听人家讲的话,句句在理,比如说:财富是工人创造的,却吃不上喝不上,资本家不作工不出力却拿走了大部分的财富,比如说资本家是寄生虫……等等等等,要多有理,就多有理,文炳的心早就同他们在一起了,如果不是师父不允许,他真的想去同人家一起干,把资本家从工人手里剥削的钱都夺回来。 然而,热热闹闹的好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红带客」们开始在街上匆匆地走过,开始用沙袋筑成堡垒,他们的脸上也现出了凝重,城中一时谣言四起,说是外面已经有几十万军队把城池重重围住,就要打进城了。 西面终于响起了数不出个儿的枪炮声,「红带客」们开始一队队地向河对岸开去,很快,四下便都响起了枪声,看来军队真的来了不少。 文炳和师父很同情「红客带」,都希望他们能打胜,文炳很想出去同他们一起打仗,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赢面就要大一些,但师父却不让他出门,他说:「红带客虽好,但是人单势孤,怕是顶不过两天,你去了,那不是白白送死吗?」 管不情愿,但师父的话还是应验了,枪炮声越来越近,「红带客」们的面色也越发凝重起来。 因为在家里躲的时间长了,没了吃食,师父只得同意文炳去街上设法买些油米,这终于给了文炳机会,让他去亲眼看「红带客」保卫城池。 转了许多条街,一直跑到钟楼附近,文炳才买到了需要的东西,回来路过临时当作「红带客」的指挥部的旧警察局的时候,看到那里的人正在集合,有老有少,还有十来个年轻的女兵,听到一个「红带客」的大头头给他们训话,文炳知道前边的战事吃紧,他们不得不把总指挥部的马夫、伙夫和负责警卫的女兵们都派到最紧张的东大堤上去。 文炳的心里开始流泪,他是多么希望被打败的是官军,而不是「红带客」,但眼下的情形却让他十分绝望。 东大堤在蚌河的东岸,离裁缝铺只有两里多地,等文炳回到家的时候,那边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一些流弹甚至飞到了甲字码头的大街上。 枪声时紧时松,却一直在东大堤那边响,听街上去看热闹的半大小子们回来说,大堤几度易手,死的人海了去了,双方甚至把尸体垒起来当掩体用。 文炳听得揪心,天黑的时候,他假装先睡下了,等师父和师娘那屋吹了灯,急忙起身拎了一个水罐子溜了出去,直奔东大堤而来。 到了离大堤只有七、八十步远的地方,看见大堤上的尸体已堆起半人多高,几十个「红带客」趴在大堤东坡上,正严密监视着西边的河道,仔细看还能看出来,其中还有不少女兵,估计就是白天在旧警察局看到的那些人。 文炳学着人家的样子,猫着腰跑到大堤下,那些人身上的衣裳都已经滚得满是泥土,脸上也脏得看不出模样,但都表情坚毅,一点儿也看不出害怕来。 文炳爬过去,离他最近的一个人,大约有五十来岁,回头看见他,惊讶地说道:「小兄弟,你怎么到这儿来了?这里危险。」 「我不怕,你们渴吧?来,喝水。」 他把水罐子递过去,那人小心地接过来,道了声谢,然后小心地递给身边的另一个人:「给,同情咱们的市民送的,你们几位女同志先喝点儿吧。」 「不不不,我们不渴。」几个女兵纷纷摇着手。文炳看到她们的脸上也都满是泥水,根本看不出年龄和相貌,不过他记得在旧警察局见过她们,都比自己大不了多少,而且仿佛都很白净,也很好看的。 「喝吧,我家离这儿不远,喝完了我再去给你们弄。」文炳说道。 「那就谢谢了,大家都喝一口吧,喝完了有劲儿打仗。」 文炳看着他们喝水,心里很高兴,仿佛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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