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册封礼 (藤杖/刺青/烙印) (第2/2页)
繁琐的步骤便能保证刺青能长久地留在侍奴的身上。 之后,便是烙印。 红绸解开,李时宜自觉地翻了个身,修长的双腿分开,摆放在耳边两侧。红绸将她以完全折叠的姿势牢牢地绑在刑凳上。 见到那块烧红的烙铁,盈盈水润的杏眸流露出浓浓的恐惧。 “别怕。”萧明烨难得地开口哄道。 “啊……”李时宜还是没忍住疼得叫出了声。 烙铁用力地按在了白皙无暇的大腿内侧,瞬间左腿火辣辣的一片,宛若烈火烧灼着肌肤,痛得她如坠地狱,神思昏昏沉沉,几欲昏厥。 烙铁拿下,雪白的肌肤上血糊糊的一片,触目惊心,隐约能瞧见一个“烨”字。 默了少顷,萧明烨撒了一些药粉在仍旧流血的伤口上,在受了重伤的腿上缠了一圈的布。 皇帝纳侍奴的拜礼与民间的礼仪不同。没有拜天地也没有拜高堂,只需跪拜主人便可。 李时宜拖着一条伤腿爬下刑凳,朝皇帝叩首行礼。 之后,便是浑身赤裸地爬去皇帝的寝宫——玉宸宫。 大政殿位于玉宸宫的南面,中间还隔着清平殿,距离并不是很近,她一路跟在皇帝身后慢慢地爬动。 福全事先已通知了宫中各处,这一日不可随意走动,因而自玉宸宫到清平殿这一段路,并没有爱看热闹的宫人围观赤身裸体的女奴。 皇帝难得地体谅身边受了伤的小奴,步子迈得极缓,走在最后的福全执了一柄竹伞,将两人的身子笼罩在阴影下。 待李时宜爬到了玉宸宫,已近卯时了,秋风吹来了几分凉意,也吹乱了李时宜故作镇定的心。 今晚,是她一生之中唯一一回可以称之为洞房花烛夜的一晚,即使这与她幼时的期望完全不同,但确确实实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 这一晚,李时宜身为皇帝的侍奴,她需用上下的三口伺候她尊贵的主人。 玉宸宫已挂上了红绸。李时宜仅是低微的侍奴,不是正经的皇后妃嫔,皇帝愿意为她装饰了庄重肃穆的玉宸宫,就已经是无上的恩宠了。 玉宸宫的主殿便是皇帝的寝殿,中央是铺有红色喜庆床褥的偌大龙床,此时龙床上放有一把两指宽的乌木戒尺。 “去沐浴。”皇帝略嫌弃地看了一眼满身是尘土的女子,开口命令道。 “是。”李时宜乖巧地爬到紫檀木雕云龙纹屏风后面,起身抬起缠着白布的那条玉腿踏入浮满了花瓣的浴桶,任由温水没过了她的身子。才愈合的伤口一触水,便泛起如针刺般密密麻麻的锐痛。 李时宜不敢让皇帝等太久,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把身上的沾染的泥土洗得差不多了,便从浴桶里出来。 皇帝于床沿边坐下,淡淡地道:“过来。” 李时宜赤脚踏出了浴桶,湿透了墨发别在耳后,慢慢地爬到男人的脚边, “以后宫中便没了李时宜这个人,可明白?” “是,贱奴明白。”她乖乖巧巧地应道。 “朕既赐了你封号,以后便不必自称贱奴,自称珍奴或珍儿便可。”皇帝今日心情似是不错,一双冷若寒潭似的丹凤眼也蕴含了几分暖意。 “珍儿明白了。”李时宜杏眸明媚地看着男人。 “规矩背过了吗?” “珍儿背过了。”李时宜花了两日的时间把规矩都背熟了。 “真的不后悔?”皇帝问道,“若有一日朕驾崩西去,第一个活埋生殉的人便是你。” 萧明烨不愿李时宜殉葬,但这是自古以来流下来的礼制,就算他是皇帝也无法改变。 “珍儿不后悔。”李时宜没有丝毫的犹豫,斩钉截铁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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