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情之一物,其苦不堪说(cp:凌水/月摘,连彩蛋都是刀 (第3/3页)
?” 谢摘没看见别的,正是看见了舒汲月与谢筝结拜成亲的那一夜。 舒汲月在那小酒馆喝酒时,曾有一刻确实隐隐期待着谢摘的到来。他这人本是如此,嘴上嘲讽,心里却软。若谢摘真能来追着他,未必他便不能回头。却是在苦酒一杯一杯入喉,舒汲月始终没等来谢摘,便以为他当真急着救费存雪去了,于是也便心意转淡,不作他想。 他并不知道谢摘当时,就如几年前在费家门外小巷中一样,勉强起身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其痛楚艰难之处,并非灵修能够想象。他想他为谢摘充当几日炉鼎,谢摘灵力充裕,理当行走如常,却不知蓄灵既是为繁衍后嗣而设的身体,如若失子,身体上自有千百倍的疼痛反噬。 谢摘也并非自己去到费存雪家中,他才强撑着走上岸来,就因忍痛过急,在岸边发作起来,全身痉挛不止,整个人扶着石阶抽作一团,幸而季泓鹤愁山上的人如今也在海岛上,见到了他,这才将他送到季泓那头。 他到了季泓家里,季泓自然应承为他寻找舒汲月。谁又能想到谢筝在这时与舒汲月出双入对,鹤愁山众满岛寻找一个失意的年轻剑修,自然而然将舒汲月错过了。 直到凤招出现,谢摘才重新找到舒汲月。 可是他却不能与舒汲月见面了。因他找到舒汲月那天,就是舒汲月与谢筝成亲那天。烂漫的腊梅香气,就像数年之前留春山庄那一夜般。谢摘看见舒汲月和谢筝依偎一处,本是极其般配的一对璧人。一切与数年之前有何分别?兴许变了的,只是谢筝如今和他有着同一张脸。 凤招与他站在楼外,水镜一点,他看见那两个人合卺交拜,耳鬓厮磨。 凤招说:“想不到他倒活得滋润了。” 谢摘久久没有说话,夜风里像根木头一般呆呆立着。凤招瞄了儿子一眼,心里倒有两分亏欠了。要谢筝死实在是太容易,偏他当时存心捉弄,没想到谢筝一息尚存,还真就挣扎了回来。 “哎呀……”凤招正要开口,谢摘先明白了父亲的意思,打断道:“不,不要了,父亲。”凤招当然可以杀了谢筝,从此清净。可是舒汲月岂会认不出谢筝?就算是对着一模一样的脸,舒汲月也很清楚自己是在与谁拜堂。谢摘已经令舒汲月失掉了亲生骨肉,又怎么能在轻轻松松地,让父亲在这样的晚上除掉舒汲月向来爱恋的——如今看来依旧爱恋的人? 凤招便收了声,不片刻再开口,已换了腔调:“儿子,你可要想好。顶着你的脸的那个人,与你并没有同一副心肠。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谁也说不准。” “我知道。”谢摘轻声说,“可今天是——是月哥的新婚之夜,对人族来说,这一日至关重要,是不可以见血的……” 他的声音轻柔平静,仿佛只是为父亲正正经经地说着人间的事。 “你又怎么知道,谢筝不会对你的月哥下手?” “拜过堂,他们就是夫妻了。”谢摘慢吞吞地说,“谢筝一生夙愿就是和月哥成为真正的夫妻。他只在得不到的时候,才怨恨别人,如今心满意足,以后只会对月哥舍命相护。有月哥陪伴,他不会再害人了。” 凤招微微琢磨,发觉儿子说得当真不差。 “那么你的仇,你那小存的仇,此后就都了了?” “不能了。”谢摘说到这里,脸色终于透出一股异样的苍白,“但我要,要再等等。” 凤招不必再问,已知道了儿子未竟的话语。 “我要再等等,等到……我能不怕月哥恨我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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