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孽债(正文虐谢筝,谢筝失子,凌水发糖。春七联动蛋,舒汲月姑苏) (第2/3页)
的痛苦。他曾经受过许多折磨,都以为那是痛的极致,却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一种痛,直搅得他全身抽搐,恨不能将孩子生生剜出来,再不做人以免受这样的苦痛。他努力撑着自己站起来,可才撑起膝盖,肚子里的坠痛和胎儿挤压着肠壁膀胱,仿佛就要滑出来的窘迫感又让他再度伏倒。最终,谢筝便挽着地上的乱石,趴在地上一点点向前爬动…… 只爬出十尺距离,他已忍不住流出泪来。他觉得自己真是好辛苦、太辛苦,有一下儿怀疑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折磨?舒汲月又在哪里?他知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多痛、多委屈? 谢筝一面往前爬去,一面止不住小声地哭泣,泪珠啪啪坠落在他手背之上。他腿间已有血污顺着大腿流出来,将地面打得洇湿,爬过的地方,全留下一线刺目的红痕。谢筝渐渐什么都不想,向着祝烟返指过的方向爬去。 不知过了多久,谢筝痛得几乎已麻木之时,终于爬出了这片茫茫无际的竹林。竹林外的天光郎朗照在头顶,他眯了眯眼,睁开眼仔细看时,几乎当场昏过去。 这里竟然就是水无争隐居的山谷!虽然在这里只盘桓短短片刻,但谢筝一眼就把这里认了出来。那么祝烟返说的神医还能是谁,当然就是水无争。难怪他饱含嘲讽地说“若你们活了下来……”因为水无争绝不会救他!可笑他竟把这魔尊当做一只好骗的小白兔——祝烟返才当真狠心,玩弄着要他满怀希望、受尽苦楚,最后却把他送到仇人的面前。祝烟返与他那兄长凤招,根本是一样的恶劣…… 不不不,他千辛万苦吃尽苦头,才从竹林之中爬出来。他不能就这样认了……谢筝又恨又痛,竟不知不觉笑了起来。他哆嗦着用沾满尘土的脏手擦掉眼下的泪,死死咬紧牙关,往水无争的住处继续拖着身体前爬。 水无争不过就是一个侥幸投了好胎的废物,谢筝从来看他不起,就算在他一生中最狼狈的时候,他也一定可以……把那蠢货好好拿捏住。 水无争正在和凌却谈天。在深谷之中幽居许久,凌却病情渐渐稳定,发作得不似从前频繁。两个人就像少时般,坐在同一间屋子里,各自做各自的事,互相不觉打扰,心内时时安宁。 他们之间的安静被一阵隐约的敲门声打破。水无争放下药草,稍稍犹疑,对凌却道:“我去看看。” 凌却点一点头,水无争将膝上的药草篮子放在桌上,抖抖下裳上的碎草,走出来开门。木门稍稍打开,水无争却没看见人,正感奇异,脚腕被一只手牢牢握住了。水无争猛一低头,谢筝半身血污地趴在地上,双眼含泪。 他一张嘴,哭得几乎噎住:“无争,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他是凌却的孩子!” 水无争被这话撞得双膝一软,差点儿站不住。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谢筝,又忍不住回头看凌却。凌却似乎也察觉了门口的异常,放下书卷要过来。 水无争来不及思索,从身后一把带上了门。他脸色发白,双唇抿起,半晌才说:“怎么回事?你为什么……” 谢筝泣道:“蛊王以凌却的身体与我……我察觉有孕,想到自己对凌公子亏欠良多,便偷偷将这孩子留住。如今仇家上门,我受了伤,我别无所求,只求你保住凌家的骨肉……” 水无争想到蛊王从前所说,平素温和的声音竟变得凌厉起来:“蛊王的孩子怎么会是凌家的骨肉?你生下来的不过是新的幼蛊,这岂不是你们当初说过的话!” 谢筝飞快摇头:“那是他骗你的……”他用尽全身力气,稍稍挺起上身,将隆起的肚腹让水无争看,“这当真是凌公子的骨肉,蛊王只是……暂时占据他的神识……呜……”他痛得再度弓起身,却不肯放开水无争,“求你,这真是他的孩子……” 水无争如被重重锤了一记,全然失语:“……” 最后他果真弯下腰来,谢筝抬眼一瞧,夏天猛烈的日头下,水无争脸色白得几乎透明。他以颤抖的手指从腰间药囊里取出一枚护心丹,送到谢筝唇边。谢筝忍着笑意,将这颗丹药衔过来吃了。 谢筝呛咳两声,佯作郑重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水无争神情麻木,不欲作答。他对谢筝岂有不恨之理?尤其他亦已失去了一个凌却的孩子,他曾以为那会是一只幼蛊,可是……谢筝亲口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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