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微人夫跪地求婚,哭着说没凑够彩礼钱;正夫 (第2/2页)
教给他的,学校的课本她也让他看过,如果说他得知了生命的另一种可能性,想要拿回自由远走高飞,不排除是她咎由自取的因素,但她还是会选择支持他的决定,无论他想去做什么。 “现在,你是自由的了,你可以选择做任何事。” 他的选择是直挺挺跪在了地上,从床底摸出来一只定制的银戒。宋椒和店长闲聊时说过,在她的家乡,一般男人想要结婚,就会购买戒指跪在地上来求婚,还会给女方彩礼钱。而当时正大着肚子在店里拖地的孕夫听了之后脸色惨白,他不是故意要听见,但还是不小心听见了。 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见识浅薄的男人想不出来。他只知道,要购买房车,拿出彩礼钱,附带戒指和婚礼,对于找不到体面工作的男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像他这样没用的男人,恐怕辛劳工作一辈子也没办法凑够钱做她的新郎。 可是他想要有个名分,他想要和妻主结婚,就算再苦再累他都想要获得被挑选的资格。他努力工作,省吃俭用,除了供给妻主读书,还省下了一笔用于购买戒指的钱,只可惜他的钱还是太少,只能买得起最便宜的银戒。 他跪在地上,捧起戒指盒哀求道:“妻主,求求您娶奴,剩下的彩礼钱,还有学区房和敞篷车,奴以后一定会努力,拼了命的去赚钱。” 突如其来的求婚让宋椒大惊失色,关于“彩礼钱”“学区房”“敞篷车”这种词汇,她好像只在和店主闲聊时说过,那时候店主笑嘻嘻骂好处都让她那里的女人占了,宋椒沉默不语,不敢说出那里是女人怀孕生子嫁到夫家这样惊世骇俗的话来。 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让这个傻男人听见了,还紧张兮兮的以为只有凑够了这些东西,她才会和他结婚。还有这个求婚,他去偷偷买戒指也就算了,谁让他这样可怜兮兮的跪在地上哀求了。 “您不愿意吗,也是,奴还没有凑够……”可是,贫民区的男人本来也就只能活四五十岁,他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他害怕自己根本活不到那样一天。很可能,以他低廉的工资,他一辈子也完不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傻瓜,谁要你去凑这些了。” 还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想要嫁给宋椒的傻男人被抱了起来,他的分量并不算太重,只是坐在矮他一头的宋椒怀里显得有些不协调。而女孩含笑,男人带泪,却又莫名的和谐,构成一副和谐而不协调的情景画像。 “可是,结婚……”他又搞砸了。 她把手伸出来,迟钝的男人没有理解到,所以仍然呆呆发愣不为所动,于是,她只好自己把戒指取出来,戴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 “对不起,是我太拖延了,本来就是应该早点决定的。我们明天就去领证,至于婚礼,先请店主过来小办一场,等到以后有能力了,再风风光光办一次。” 刚来这里时她连话都说不全,上了高中又忙着应付各种考试,聚少离多,到了大学她又忙于工作和处理入学琐事。本来想着以后有了能力再大办婚礼,现在看来正是她的不作为才导致了他的患得患失。至于由于过去经历对婚姻关系的不期待与不信任甚至抗拒,这根本只能算是她仗着他的偏爱拖延时间的罪行。 “可以,再等等吗,奴的钱,还不够……” 这个傻瓜,还在记挂什么狗屁彩礼的事情。 “店主说要把她的远房大侄子介绍给我,我推脱不过,故意说来骗她的,好让她赶紧打消念头。” “啊,所以是……妻主骗店主的。”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根本不需要什么彩礼之类的啊,不是说好我才是一家之主,婚礼还有养家的事情当然是我来负责。” “嗯……”爱哭的男人已经泣不成声了。 · 从民政局出来后 余:结婚证,为什么…… 宋椒:结婚证不就是这样的吗?没什么特别的,好啦,我们快回家吧。 余:奴认得字,暂且分得清“夫”和“侍”的区别。 宋椒:巧了,我也分得清。 收拾得当的余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捏着大红的结婚证,盯着妻夫关系那一栏里的“夫”字盯了许久,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分得清,没有弄错,为什么还要让他做正夫。 太阳底下,她的无名指亮闪闪的,是他昨晚送给她的戒指,她一直都戴在手上,还没有摘下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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