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2/3页)
后,隔着一段距离跟着他。 鱼干果然被偷去了几条,剩下的七零八落摔在地上,沈辨玉用簸箕收好,摸黑端进厨房。 手上腥气重,幸而月光甚明,沈辨玉打了一盆水仔细净手。 正要提灯回去,却总觉身后有异。 沈辨玉走了两步突然回头,余光瞥见角落有衣角闪过,登时头皮发麻。 这宅子原是闹过事儿的,自从多年前得道士指点后再无异常,沈辨玉就放心住下了,今日却不知怎的想起些怪力乱神之事,越想越发憷,走过去也不是,回房也不是,僵着手脚动弹不得。 卫淮舟不知其中底细,心寸莫把人吓坏了,大大方方地走了出来。 沈辨玉惊得后退几步,待看清是谁后,怦怦乱跳地心更无法平复。 又惊又怒下,连行礼都免了,沈辨玉语气不善道:“好好将军不当,偏要做梁上君子,夜闯旁人家宅,不知意欲何为?” 卫淮舟本想致歉,听他言语刺耳,不由也板起面孔,“放肆。” 沈辨玉冷静些许,淡笑一声,看似规矩地朝他鞠躬,“那请问将军深夜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闻言,卫淮舟一时语塞。 沈辨玉见他不答,以为仍有余怒,又道:“草民心直口快,方才大惊之下口不择言,望将军饶恕。” 卫淮舟沉默地盯着他,良久回道:“罢了。” “多谢将军。”沈辨玉再作揖,松散系住的长发散开遮到颊边,被灯笼暖光一照,有些雌雄莫辨的秀丽。 卫淮舟双眼一眯,“你……” 话未说完,听得一旁房中传来春蝶声音,“公子,是你吗?” 沈辨玉无视卫淮舟陡然凌厉的目光,淡定答:“是我。” 春蝶小声道:“夜已深了,你快些睡吧,别熬坏了眼睛。” “嗯,我自有分寸。” 这时,迷糊稚嫩童音响起,撒娇唤他,“爹爹……早些就寝。” 沈辨玉慌乱中下意识看了卫淮舟一眼,而后温声轻哄,“宣儿乖,继续睡吧。” 听他口齿不清的“嗯”了一声,沈辨玉贴着窗小声道,“我回房了。” 春蝶低不可闻地轻叩床榻两下,沈辨玉心下了然,对卫淮舟道:“家有小儿,请将军与我去别处说话。” 说罢引着面色不善的卫淮舟去往后院。 那里多是贴着纸符的房间,沈辨玉平日几乎不来,只在清明、中元时节简单拜祭一番,因而杂草丛生,荒凉破败。 等彻底远离了沈宣卧房,沈辨玉仍压低着声音,“请问将军有何事?此处可以了。” 卫淮舟面覆寒霜,问道:“那是你亲生?” 沈辨玉回道:“是。” “是当年那个孩子?” “不是。” 卫淮舟挑眉,“那个孩子呢?” 沈辨玉眼皮一跳,立马回道:“出府后不慎小产。” “此子是谁的?” 沈辨玉唯恐他瞧出破绽,硬着头皮答:“自然是亡夫。” “据我所知,当年你走后,府中并无侍卫仆役离去,你的孩子,究竟从何而来?” 沈辨玉搪塞道:“时隔多年,何必旧事重提。” 卫淮舟朝他逼近,高大身影挡了大半月光。 “我想知道。” 沈辨玉垂下目光,盯着砖缝里疯长的野草。 “你长居府中内院,从未外出,根本无法与旁人接触,不要妄图用谎言糊弄。” 卫淮舟语气强势严威,沈辨玉却毫无怯意。 “当年事已了结,是将军亲自赦免我离开,如今我夫故去,追究已逝之人实在……” “可我很好奇。”卫淮舟伸手捏住沈辨玉下巴,迫他抬头对视,“你是如何做到与外人私通款曲。” 不堪旧事再次翻起,沈辨玉胸中星火燃成燎原之势。这些年,若说无怨无恨自是假话。 不屈服地盯着卫淮舟,沈辨玉未曾多加思索便道:“当年怎不见将军如此刨根问底?我与孩儿寡居城外,为的便是不碍人眼,将军深夜造访咄咄逼人,实非君子所为!” 卫淮舟拇指摩挲着沈辨玉下巴,“我本就不是什么君子。”说罢长臂一伸,将他锁进怀中,“说啊,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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