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是你的绊脚石 (第2/2页)
给我。” “别同情我,”唐净都不用看就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你记住,这个世界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是你的绊脚石,要是在意几个绊脚石的想法,你会过得很悲惨。” 阿尔弗雷德没来由有些失落,自讨没趣地问道:“我也是你的绊脚石吗?” “不,”唐净都邪邪地一笑,“你是我的小玩具。” 没待阿尔弗雷德发作,唐净都递了一沓材料给他,“怀恩太太的案子,问题在于她请的护工。” “你又知道了?因为什么?” “因为死者生前喜欢吃冰激凌。” “这有什么因果关系吗?喂,你要去哪?”阿尔弗雷德伸手拽了他一下,他保证只是轻轻一拉,但对方的反应却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楚。 唐净都抽出自己的手臂,“卫生间呗,还能去哪?” “你脸色很不好。”阿尔弗雷德面露隐忧,很担心他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 “没有比你差,快干活去吧。” 阿尔弗雷德闪开道路,离开办公室后他越回想越觉得不对劲,回到座位还是放心不下,把事情交代给邻座的弗洛伦斯,自己装肚子疼溜进了卫生间。 他一个一个推开隔间的门,发现只有最里面一间上了锁。 想敲门觉得不合适,他试探性地问道:“方警官?你在里面吗?” 没有人回应,该不会是晕在里面了吧?情急之下阿尔弗雷德顾不上被当成偷窥的变态,二话不说摸出一张薄卡片插进门缝,往上一推就打开了门。 他都做好准备在对方的斥责中鞠躬道歉关门走人,没想到看见的竟是伤痕遍布的后背。 “……你在流血。” 阿尔弗雷德起码在震惊中度过了一分钟才勉强找回自己的舌头,“这是他妈……谁干的?” “小点声,别大惊小怪。”唐净都从容得仿佛这不是自己的身体,他缓慢而小心地把所有纱布拆下来,掺杂着药膏、渗透液和血,一齐冲进厕所。 烫伤的后果刚刚开始显现,他的皮肤很快还要愈加溃败不堪。 “这是犯罪,什么人干的?” 若不是这狭小的空间容不得他施展,阿尔弗雷德早就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了。 唐净都无法回答他的逼问,轻描淡写地岔开话题,“帮我把衣服穿上。”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 “好了,”有些时候他真是拿阿尔弗雷德善良到偏执的性格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管怎么着,我不能光着上半身吧。” “你等等,我去给你买药。” “喂……”唐净都想拦住他,没料到这小子溜得倒挺快。 时过境迁,烂事依旧,阿尔弗雷德对着不知道谁的什么人骂骂咧咧,就算他在气头上也从来没把矛头指向唐净都,没想过怪他咎由自取。 满嘴跑火车一句真话没有,翻脸不认人的时候无情得很,这种人分明很擅长保护自己,偏偏又弄得一身伤,真是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唐净都看见阿尔弗雷德拎着一个小药箱回来,虽然疼得厉害,却忍不住又笑,“你遇上我也算倒了霉,花了多少钱,我付给你。” 阿尔弗雷德几次欲言又止,末了闷声道:“你要是觉得惭愧,就告诉我那人是谁,你不好意思报警,我给你把人找回来。” 哎呦,唐净都好奇地垂下眼来一瞥,阿尔弗雷德一直垂着脑袋拆他刚买的药膏盒,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说多了你又嫌我烦,烦就烦,我还是得说。有的人,我相信你已经碰见了,癖好很奇怪,你去赚这种人的钱,抵得上你受的罪吗?” 阿尔弗雷德把药膏挤在棉签上,像个老太太一样喋喋不休,抬头看见唐净都不思悔改的目光,怒气更甚,“别看我,转过去。” “好好好,”唐净都倒坐在马桶盖上,涂在身上的药很凉,叫他想起冰激凌的质感来了,“你刚才是不是问我冰激凌和怀恩太太的死因有什么关联?一个案件你从社会关系入手,这种做法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像生活习惯、病史,你得同时放进考虑范围内。怀恩太太本身患有糖尿病,需要每天注射胰岛素维持正常生活,她的丈夫因此专门买了个小冰箱放在她的卧室。但是怀恩太太的护工犯了一个错误,把她尤其喜欢,每天都要吃的冰激凌放进卧室的冰箱,这导致每次打进去的胰岛素其实都是失效的。这一点你仔细看看外勤组同事拍的垃圾桶照片就能发现,注射器内壁有絮状物沉淀。” “你不怕疼吗?”如果只听对方的声音,说不定真能被他的镇静自若给骗过去,但阿尔弗雷德能察觉到他在发抖,烫伤部位的表皮将要剥落,神经却依旧与身体坚韧地黏连着,光是看着,他都要痛起来了。 “不然抱着你大哭一场,”唐净都照旧是不知死活的语气调侃着,“呵,有什么用呢?” 阿尔弗雷德给他处理好每一处被烫伤的皮肤,隔着纱布他轻轻触碰患处,想到这副身体还要承受痊愈带来的漫长伤痛,竟给他带来近似失恋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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