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流浪的戏法家 (第2/2页)

问多斯。

    提供场地的酒馆老板显然是知情人：“流浪马戏团。那群怪胎。听说今年有新人加入，大家当然想看看新怪物。”说完自己嗬嗬了几下，端起一杯葡萄酒灌了两口，明显是不太感兴趣。

    朗威便也没太在意。他本身也对连体双胞胎、侏儒和麻风病患者不感兴趣。更别说其中一大部分还是假扮的。他点燃烟斗中的草药，除了烟草外他还会添加一些东方来的香辛料。香辛料味重，几乎完全盖住了烟草的味道。安杰莉娜数次嘲笑他“不如直接抽香料”。

    安杰莉娜此刻在叫好的观众中。她七年间认识了一个“朋友”，黑港的商人家庭的女儿玛丽森。她行为放荡不羁，很羡慕安杰莉娜的海盗生涯。但她实在是个小姐，无法做任何的粗体力活，连随船旅行都做不到。

    “好看的不是这些。我那天看见的那个男人，他今晚肯定会出现。”玛丽森急迫地摆了摆手，要安杰莉娜把视线从台上和马做爱的袖珍女人身上挪开。她怕好友误会了自己的眼光。

    “他最好是。”安杰莉娜回答。她此刻有些兴致缺缺，这个女人活不过五年，她想。畜牲不懂性爱，那个袖珍女人每一次进行这种表演都会伤到内脏。

    人群突然爆发一阵喧嚣。马突然跪了下去。它的性器大幅缩水，袖珍女人滑了下来，急匆匆提起裙子离开。

    “女士们先生们，”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黑发的年轻男人拍了拍手走出来。他看似不高大，却有一种奇妙的气势在，人群自动为他分开了道路。他穿着宽大的袍子，只罩住了半个身子，里面是一件贴身的短袖。

    “像个吉普赛人。”玛丽森咕哝，但只是轻声。她此刻有些急迫地看向那个人。只要长相足够好，怪异穿着仿佛都成为了一种艺术。

    “他和船长谁更好看？”安杰莉娜突然闪过了这个念头。船长和他是不同的风格。微卷披散的黑发让他看起来是英俊的普通人，仔细看瞳色有些泛绿。但他依旧是正常人的水准。

    法尔获胜。安杰莉娜默默在心中编排自己的船长。每到这个时候船长本人都会待在船里。相比于陆地上的享乐，法尔像是更愿意和火焰女神号一同安寝。

    “我的天啊！”玛丽森一声惊叫拉回了安杰莉娜的注意力。所有人都在惊叹。他凭空掏出了一块冰。此刻是夏日，唯一有冰的地方只能是贵族们的冷窖。更别说他把这大块头藏在哪里？

    随即就是一系列眼花缭乱的盛宴。他抖开一张红色的丝绒布，从冰里就涌出了几个女人唱歌，安杰莉娜眼见地发现刚刚的袖珍女人也在里面。她们都穿白色的裙子，打扮得像是天使。一点也看不出刚刚还在和一根三十厘米的鸡巴性爱。

    她们又从自己的裙摆下面拿出各种各样的珍馐，安杰莉娜发现大部分是木块涂了颜色。盘子在她们手中传递，递给黑发男人后，男人一抖手，那些菜肴也一盘盘消失。

    急迫的人群不由发出了不满的声音，但随即就像被人掐住了嗓子。最后一盘菜是整只水晶烧鹅，男人的手在盘中一抹，盘子中的鹅竟动了动，然后突然跳了起来！鹅嘎嘎叫着狂奔过人群，人们害怕地避让，在尽头却被一只手捏住了脖子。

    安杰莉娜倒吸一口气，她个人给最后一幕打满分。场地只剩鹅还在大声叫着，能出声的人全部闭了嘴。法尔，金色的火焰，火焰女神号船长，他不知为何来到了此处。此时这只鹅在他手中扭动着身躯，场景有些诙谐，却没人敢笑。

    “我没看错吧，是他吗是他吗是他吗？”玛丽森小声，说出了平生最快的语速。安杰莉娜倒是理解她的激动。人群留出了一个通道，左边是法尔，右边是这位新来的，歌声中自称为兰彻的马戏团戏法师。

    周围的白裙歌女们动了，她们捧上了最后一样事物，随后就像出现那样立刻消失。他一开始掏出的冰。兰彻松手，冰块映出法尔的金发，随即掉落在地碎成粉末。

    他手上留下了一朵冰玫瑰。

    安杰莉娜不敢相信还有人这么大胆。他该不会是要......

    “绚丽的冰，送给最璀璨的火焰。”兰彻微笑，一步步走来。周围已经有人捂住了眼睛，他们不忍心看到这么有趣的英俊男人血溅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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