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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接我的电话。” 程越回忆起手机上接连打来的十四通电话,最后一通隔了两个小时,已经是凌晨四点。 他移开目光,“我已经睡了。” “回一个给我也好。” 游鹤像是在喃喃自语,掀开被子,“我想跟你说很多话。” 程越狠下心来,“没有必要,游鹤。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想认真和项彦筝在一起。你是他的弟弟,我不希望因为我破坏你们的关系。” “他有什么好的?他从高中起就打架逃课,不谈恋爱只约炮。你怎么确定他能一直喜欢你?” “他从前怎么样我不在乎。”就像你从前怎么样我也不在乎。程越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像是在跟游鹤玩闹,对方还在孩子般赌气,“不确定的事很多,不是每个人都能预知自己遇到的是不是对的人。” “我也是啊?我不知道你离开我会这么难受。一开始,我的确只是想玩玩,我一直都是这样得过且过。甚至不去承认自己喜欢上你。我想跟你道歉,想去找你,看到你跟别人在一起又气得发疯。我根本没经历过这些,也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你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证明?” 游鹤的胸膛起伏着,像是缺氧,再说完最后一个字就坐回沙发上,无措的眼睛像玻璃一样透明脆弱。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们重新开始,我不会再骗你了,不会再做对不起你的事。程越,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程越坐在沙发上,低头捂住整张脸没有说话。游鹤赤着脚蹲下靠近他,终于敢搂住他的肩膀,嗅着程越身上淡淡的熟悉味道。程越的体温再高,也不及现在的游鹤。他用脸蹭程越露出来的那截手臂,一根根抚摸他的指节,只想亲一亲,碰一碰他的脸颊嘴唇,这样的接触就让他无比知足。 你不是挺喜欢游鹤吗。有人跟程越说过相同的话。看来他的喜欢还算成功,其实感受到,也看得到。得到认可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程越却像是被揭穿了不齿的秘密,他心底的感情,成了茶余饭后的玩笑谈资。 程越的喜欢苦涩浓稠,而游鹤的冠冕堂皇,轻飘飘就恩赐给他,和以往所有的情爱假象一样。 “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的声音有些抖,又很快稳住了,“如果你没有喜欢上我呢?” “如果知道一开始你不喜欢我,我不会答应跟你在一起,你根本没有尊重过我。你的朋友来找过我,到现在他和你妈妈都认为,是我背叛了你。如果你没有喜欢上我,那个时候我已经被下药扔在KTV里被人强奸了吧。说不定,我是畸形的事很快就会在学校传开,不自量力喜欢你,活该有这种下场?” 程越风轻云淡的样子让游鹤恐慌,甚至比昨天整夜未眠还要痛苦难捱。他握着程越垂下来的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胸口疼得几乎窒息。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这么说。”他用程越的手掌贴上自己的脸,这才发现自己哭了,牙齿咬得僵硬。眼泪无知无觉地淌,很快失去了温度,冷冰冰晕在脸上,强迫他清醒。 每一句话都像利刃刺进皮肤,现在的他都疼得体无完肤,程越该有多难受啊。游鹤一遍遍抚摸着程越的手腕,看到对方的嘴唇翕动,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意识到言语的无力轻飘,最终也只是一遍遍吻着程越的手心,直到对方终于低着头抽走。 程越等游鹤量完体温就走了,好歹下了三十八度二。雨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下的,游鹤要起来给他找伞,程越说包里有,项彦筝提醒过他,对方就作罢了。 游鹤的眼下红着,像是害羞,下睫毛湿了一次就保持没干的样子,根根分明。 他说同意程越和项彦筝在一起,也会跟所有人解释,不再闹了。 但是他要追求程越。 程越没放在心上。就像宋锦刚出国的那段时间里,程越还暗自发誓要等他回来。他好像突然成熟洒脱了很多,卸下了最厚重的包袱。街道边空气清凉,他撑着伞盯着沿路的青苔,细密的雨点砸在头顶,突然发觉自己总是忘不了别人哭的样子。 朋友的,父母的。他现在都记得宋锦在厕所里满脸通红哭得干呕的模样,像是对眼泪过敏。 从某种意义上,他也忘不了游鹤了。对方抿着唇线眉心紧皱,却好像在替别人受疼。而他知道那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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