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骨寒(虐攻) (第2/2页)
意,便默默退到一边运气,随时为他疗伤。 “放手吧,陈黎生已阪依佛门,脱离红尘。” 住持不忍再看,别开眼劝阻。 谢钦明不肯低头,始终不相信那么爱他的丈夫会这么绝情。他初尝爱欲,把感情寄托在对方身上,到头来这些荒谬的感情只是对方渡的一场情劫而已。 住持默许了谢钦明的请求,双目微阖,既不阻止,也不帮助,倥山聚集的罡气足以动摇一只魅魔的坚持,足以让他知难而退。 谢钦明没有被残酷的罡风吓退,雪白的衣衫凸显出几道崎岖的血印,额前冷汗融进嘴角的鲜血,随着他一步一步滴在石阶,殷红的血珠淌在地上,犹如被炙烤般焦响着渗入地面。 谢钦明不甘心,这种想法被那些美好的回忆无限放大,支持着他做这疯狂的举动。 住持凝神打坐,感受一静一动间天道的指示。 天道在背后推着谢钦明。 陈黎生情劫因果未了,贸然掠夺,抽掉爱魄,不想让他陷太深,已经欠下一笔情债,谢钦明对陈黎生的执念也影响着陈黎生的因果。谢钦明内心的欲望浮现,坚持去见他,不如借此彻底斩断缘分。 可他们都低估了谢钦明,虽然天真残忍,但并不单纯,与爱欲夹杂的还有绵绵恨意,两种感情都被放大,谢钦明才会毅然决然登上倥山求见。 谢钦明浑身瘫软,明明早已有了疑惑和放弃的念头,却好似有一把无形的手撑着他,不断清除他的负面情绪。 谢钦明一步一跪,顶着风刃登上石阶,大雪中那抹纤瘦的白色背影格外脆弱,他的身体隐隐颤抖着,口中喘着粗气,快被这罡气压得昏死过去,最后一步,他栽倒在佛堂前,额发凌乱,血和汗浸透外衣。 谢钦明浑浑噩噩地爬到佛堂前,看到了他的“丈夫”。 僧人一袭青衣盘坐在佛堂中,外面数九寒天,北风呼啸,堂中肃静庄严,烛火的温度染烫整个佛堂,烧得妖魔纷纷溃散。 古井无波的眼睛空无一人,明明是看着眼前人,却好像看向了人身后的那片雪地。 这不是他的丈夫,他的丈夫已经死了,这里坐着的是一个利用他渡情劫的 伪正义之士。 谢钦明自嘲着,这些无意义的坚持反而让他看清了陈黎生,可笑,所以对于陈黎生而言,他的感情根本不如这虚无缥缈的道义来得重要吗? 好痛,比之前所有辗转反侧都要痛,谢钦明不能再骗自己,现实是他的丈夫陈黎生真的不要他了。 谢钦明所有不甘和留恋都烟消云散,汩汩冒着鲜血的伤口忽然凝住,眼泪却连绵不断。 “原来你真的放下了,”谢钦明戚然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短短几个字就耗尽了他最后一点力气,咳出血沫。 “施主请回吧,我在凡间渡情劫曾化身为陈黎生,但情劫已了,你我再无瓜葛,我现在是宁微。” 僧人庄严启唇,翻飞的雪花在他身边定下来,慢慢落入尘泥。 谢钦明苦笑着,抽出应沛伞猛然袭来,插向他的身体。 谢钦明的攻击被宁微身外的罡气挡住,谢钦明咬牙切齿地说:“我现在最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你凭什么利用我,总有一天我要把你永远拉下来。” 宁微终于睁开眼,凝神看向对方,被对方通红的双目和遍体鳞伤钳住脖颈,喉中哽咽,差点道心不稳,心脏没由来的钻心地疼。 明明没有感情,为什么会难受,他与谢钦明应该是有些联系的,可他却什么都不记得。 宁微手下一松,罡气立即消散,应沛伞直直插入他的心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整件外衣,溅到谢钦明的脸上,对方从中感到扭曲的快意。 宁微不恼,甚至很想擦去他染上的那些污秽,他抬手,顿了顿,止住谢钦明伤口上涌流的血,金光绕着他的全身,细碎的伤口慢慢凝固结疤,缺失的内力被不着痕迹地补充着。 佛门弟子,以慈悲为怀,况且这本就是他欠下的债,宁微向天道这么解释着。 “宁微师傅,你可要一心向道,拯救苍生,这样才不辜负我那些荒唐可笑的感情啊。” 谢钦明难堪地牵起嘴角,说出对于宁微最残忍的话,这是宁微往后每次午夜惊醒刺入的一把利剑。 谢钦明收回那把艳红的伞,应沛伞伞尖沾有谢钦明三分爱魄,作为礼物送给了宁微。 谢钦明微凉的指尖划过宁微的脸颊,宁微的瞳孔渐渐映上他的身影,相顾无言。 谢钦明抽身而去,脚边缠绕的一段金光似要挽留,他轻蔑地挥散,山门应声而闭。 “感谢住持让我了却心事,可我的丈夫已经死了。” 谢钦明多在这里待一秒都恶心,拉着谢昀尘匆匆离开。 谢钦明的伤养了很久才痊愈,他没了约束,释放本性,渐渐养成了随心所欲的性子,用无所谓的外壳保护自己软软的心。 谢昀尘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只是刻苦修炼,急切地精进修为,他不愿再以弱者身份留在他身边,他要与谢钦明比肩,他要保护谢钦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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