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住院 (第2/2页)
出眼睑,打在地上,空荡的四周寂静的吓人,压抑的他快不能呼吸。 在那些男人扑到他身上时,他没有任何反抗的想法,甚至一度绝望到封闭自己,想着就这样算了吧,今晚过后也就没有他这个人了,可直到那几滴血落在肌肤上,滚烫,烫的他哆嗦,才让他恍然大悟这样想法的自己是多么愚蠢,等他去看贺文博时,他已经浑身是伤,没有其余的反应,只是本能的护着头,当以为他被打死时自己的内心有多么的害怕,害怕失去他,自己都还没有原谅他他怎么可以...... 就这么保持一个姿势坐到腿脚发麻,医生才走出来,他爬起身又因为脚没有知觉直直的跪在地上,旁边的护士赶紧上前扶他起来。 “患者胃部大量出血,多处内脏受损需要住院治疗,并且脑部受伤.......先生!先生?!!?” 即使想要强行让自己脑子变得清明,但晕眩依旧席卷而来,最终,他体力不支的倒在了地上。 “贺文博!!!” 病床上的他猛地从梦中醒来,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子,浑身上下也乏力疲惫的很。 护士推门而入,总算是见他醒了 “你有点低烧加轻微脑震荡,所以晕倒了,现在感觉还好吗?” 苏元白的脑子确实有些沉重发晕,木讷的看护士给自己更换吊瓶,转念想起了为他受伤的贺文博,他扒着护士的手神色慌张:“我朋友呢?他怎么样了?他在哪?嘶—” 嘴角的伤口被牵扯到了 “欸欸,血会倒流的!”护士说着把他的手重新放好,安抚道:“他没事,患者意志很坚强,目前已经脱离重症监护室了,只不过还在昏迷。” “那他在哪?我能去看他吗?” “在走廊尽头,可以是可以,只不过你的脚受伤了不适宜走动,这是最后一瓶了,有什么问题可以按床头的铃叫我。” 护士把东西收拾好就出去了 苏元白盯着吊瓶,心里还是悬着,不看见人他始终很担心,于是掀开被子,想偷偷去看一眼。 原先的浴袍也被换成了干净的病服,脚底缠着纱布条,应该是自己一直光着脚跟着跑到急诊室磨出的伤口,他下地试了试,很疼,但还是忍着钻心的疼痛站了起来,推着吊瓶杆子出了门。 仅仅只是走到走廊尽头,像是过了半个世纪 透过门框,看见了一只被掉挂起来的腿,他鼻头又是一阵发酸,推开门,看见了里面的场景。 贺文博头发被剃光了,几乎整张脸都被包了起来,层层叠叠裹着,颅顶上方伤口处还透着血印,右手臂上也打上了石膏,如果不是一旁的机子还显示他的心率,就像个死人躺在病床上。 苏元白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心疼地握住另一只搭在被子上没有那么严重的手,将脸轻轻枕在上面,眉宇间凝固着伤心与懊恼,平日闪光的双眼朦胧起来,一股清泪夺眶而出,顺势滑落在脸侧的掌心里。 贺文博一直没醒过来,每天他都会去他的病房里呆很久,握着那只手说很多话,今天也是。 “今天中午吃了食堂的黄瓜炒蛋,糖醋里脊,感觉味道还不错,你醒了我可以做给你吃。” “我的脚都好了你怎么还没有醒啊?” “医生说你一切正常为什么还是不能睁开眼睛看看我呢?” “我很想你,我不应该跟你吵架的,快点醒来吧,醒来以后我给你做好多吃的,我们能去做很多以前没做过的事......” 他絮絮叨叨自言自语说了许多,床上的人依旧是安安静静的躺着,直到他随口说出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护士长的女儿来看她,见到我说要和我加微信,我不好意思拒绝就给了,她似乎很高兴。” 手上握着的手突然动了一下,苏元白顿住了声音,难以置信的看向了双手包裹着的手,像是错觉,却又那么清晰,贺文博听得到他说的话?于是他试探性的又多说了几句。 “那个女孩子挺漂亮的,我和她在微信上聊得很投缘。” “她会让我帮忙挑衣服、裙子什么的,是对我有意思吗?” “她还说下次约我一起吃饭,还要约我看电影,你说我是去还是不去?” 果然,手上的劲越来越用力,苏元白欣喜不已的要去找医生,刚想抽离手指就被人重新握住,转头和那漆黑一片的眼睛对视上。 “贺文博?!!你醒了!医生!医生!你先放开我,我去叫医生来。” 一直沉睡着的人终于醒了,怎么能不激动,他想挣开那只手但又不敢使劲,只能让贺文博主动松手,可他就是和他对着干似的,死活不放手。 正当苏元白一筹莫展的时候,贺文博才终于动了动嘴,说的很轻,他只能凑的很近去听,还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要说,听了半天才听清,结果却令他哭笑不得。 他说:“你是我的,你都没和我看过电影,不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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