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做家事的妓女 (第2/2页)

紧的拳头，不让他一拳砸在吓得脸色发白的布兹脸上，「他没有这样想，冷静一点。」

    肯恩咬牙切齿，动了动却挣脱不开制止他的黑发青年，转而瞪向阻止他的李维，「反正你们认为事不关己，才能这麽冷静吧。」

    「肯恩，住手。」管家格吉尔先生走进交谊厅，用李维从未听过的严厉嗓音喝止，「在这里滋事成何体统。」

    面对白发苍苍的老管家，肯恩像是受到长年以来的教育制约，倏然缩起身子，放下拉扯布兹的手，立正站好，整个人彷佛缩小了一圈，颓靡又难堪地盯着地面。

    「你还是放几天假吧。别看那些八卦报纸，好好休息几天。」格吉尔先生说道，「去收拾行李。」

    闻言，肯恩眼睛瞪大，表情僵硬，他甚至不被允许待在宿舍里。

    尽管心有不甘，像他这种已经成年的男仆，如果没有介绍信，一旦被赶出庄园，就很难再找到体面的工作，因此绝不能在管家和主人面前留下糟糕的印象。

    肯恩回过头时，与李维对上了视线。

    他的眼睛里面布满血丝，充满无处宣泄的怒火，当肯恩迈开僵硬的步伐，从李维的身边走过时，低声骂道，「和主人睡过，就有人罩了是吧？」

    布兹在旁边满脸慌张，李维只是拍了拍年少男仆的肩膀，没有太过在意。要好的女孩骤然过世，他知道肯恩一时没有办法控制情绪，并不是真的怨恨他和布兹，才对他们散发恶意。

    等到闹事的肯恩离开交谊厅，众人也挪动脚步到餐厅，晚餐桌上笼罩着低迷的气氛。

    虽然肯恩造成大家的困扰，身在同一个阶层，仆人们都理解他的愤怒和无奈，也为了这位同僚感到难过。

    如果娜塔莉没能顺利嫁给有钱人，同侪们都认为她最後可能会选择和肯恩修成正果，那似乎就只差一步。

    这几天当地的报章杂志纷纷报导娜塔莉的命案，在任何判决结果出炉之前，舆论已经对这位漂亮女孩不怎麽友善。一些八卦小报直接猜测女仆想要攀上枝头变凤凰，却玩过了头才会丧命。

    庄园这里透过主人艾里斯的面子能得知验屍结果，然而外界没办法取得调查细节，小报刊载各种耸动露骨的流言，其中最为主流的说法是认为女孩在窒息式性爱中丧命。

    除了直接讨论命案，还有所谓的社会时事观察家刊登抨击拜金文化的专栏文章，将这些在有钱人家从事帮佣工作的女孩称为会做家事的妓女，质疑许多女孩都会用比较体面的名义在富人家留宿，实际上却在做出卖肉体的工作。

    尽管这个庄园平时并没有这种陋习，年轻的女仆会遭到有钱男人玩弄却是长年以来时有所闻，要不是发生在向来风评很好的伯纳庄园，当地根本见怪不怪。

    因此这起案件，在社会上并未造成任何波澜，都被认为只是个不上台面的性交易意外，只有当地报纸和偏好羶腥色的八卦小报感兴趣。

    布兹刚才小声说出的想法，之所以会造成肯恩勃然大怒，正是因为戳中他心中最不希望的结果，他也明白亨利最後很有可能真的会无罪释放。

    李维吃着味道又有细微变化的晚餐，分神想着艾里斯是否知道这种结果。

    今晚的晚餐是由厨房里的女仆们挑起重担，厨娘身体不适，无法上工，只能开出食谱让女孩们下厨。据说管家们已经开始寻找能够暂时代班的主厨。

    冷冷的天气里，肚子里塞进热汤和炖肉，疲惫的身心都获得滋养，晚餐快要结束前，气氛总算变得比较缓和，一些仆人轻声聊起工作琐事。

    因为今天下午艾里斯因公外出，晚餐不在庄园里，仆人们没有随时要待命上楼的压力，都显得比较放松。

    格吉尔先生体恤大家最近心情紧绷，放下餐具离席时，交代大家可以喝一点蜂蜜牛奶再散会，管家们都离开後，仆人们为这难得的自由气氛感到开心，时隔数日，仆人们的餐桌上逐渐出现欢声笑语。

    李维的视线余光瞥见有人出现在餐厅门口。肯恩走了进来，他低着头没和任何人眼神接触，直直往着中後段的餐桌处走来。

    有人注意到肯恩，出声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走。肯恩没有回答，右手低低垂在身侧。

    正在低头喝牛奶的纳特察觉到了异样，抬起头来，李维也要起身时，就看见肯恩大步走向纳特，高高举起手里的切肉刀，朝着白色狼犬的头部劈砍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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