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路应悲春晼晚 (第2/2页)
吃得深,不探进去拿不出来。凭宁良玉要脸面的性子,也决计不肯让旁人来取。他不得不弓起脊背,将腿分得更开些,期想那东西自己滑落。可这怎么可能? 棉褥被黏液浸出深深地一块,是里头漏出来的。宁良玉按压下腹,又锤又捏也不得其法。最终不得不再次将手指伸进去。两行清泪从他的面上滑落。 捏着环佩尾端的珠子,缓缓将东西拽出来。“叽咕”的粘腻声音他也来不及觉得羞赧了。因为那枚环佩毫无疑问是皇帝的御物。宁良玉的心彻底沉了下去。他的万分之一的侥幸也没了。 寒窗苦读十余载,到头来竟换得如此境遇。宁良玉心寒至极,又一腔怨怒。沐浴更衣后,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书案前,打算上奏辞表。 才写到一半,宫里的黄门就上门了,说是陛下急召,让宁大人即刻进宫,有要事相商。他甚至来不及将辞表填完,就被催促着进了宫。 等见到了皇帝,又是这样的境况。宁良玉一天水米未进,硬生生跪了两个时辰,跪到了天色漆黑,宫中四处都开始掌灯。 眼前是一阵又一阵的发黑,他迷迷糊糊的,似乎听到了宋桓在同他抱怨,气他说好了送行又爽约。宁良玉张了张嘴想要道歉,却发现喉咙里根本发不出声音。他急得不行,试图用手指写出来,然而两手仿若有千斤重,压根抬不起来。 “宁卿?兰若?” 似乎是有人在叫他,只是听不真切。宁良玉艰难地睁开眼,就感到身上有些冷意。他垂首一看,发现自己赤身裸体的,卧在天子寝殿的卧榻上,吓得猛地坐起,旋即又因为头晕而整个人都滚落在地。 皇帝听到响动进来,就见少年雪白的脊背上黏着如瀑青丝,腰肢细而窄,看起来可堪一握,再往下则是隐秘的谷穴。对方又惊又惧,回首看他的时候瞪大了眼睛,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不禁教他一时之间忘了此人有多顽固。 君王快步上前,抚着他细腻又圆润的肩头,狎昵地说道:“宁卿身子骨太弱了,朕叫人替你上了药。这几日就在宫里好生修养几日吧。”一面说,一面手掌往下滑,在那可爱的腰窝处摩挲。 宁良玉慌忙往后退,可他未着寸缕,怎么退也逃不掉皇帝的淫行。那手猖狂极了,甚至不顾他的闪躲,往臀上捏掐。 “陛下!”少年翰林声音难得高昂,染上了哭腔。 天子面不改色,用腾出的手去抚摸他的脸,笑道:“朕只是担忧宁卿一身的伤罢了。”这话十足暧昧,宁良玉满身爱痕皆出自他之手,忧心也不过是虚伪的谎话。可他偏偏说得格外真挚,仿佛诚心如此,若非他的视线时不时在腰腹下的阴影处留恋,怕是很有说服力。 宁良玉一退再退,试图去抓卧榻上垫着的毯子。 然而,皇帝看着他这副逃窜姿态格外喜欢,像猫捉鸟雀一般将那绒毯扯开。他捻着宁良玉的发丝,轻轻地笑道:“夜里有兰若这玉肤相伴,朕方可安眠。” 四周皆是金漆银柱、冷杉檀木,宁良玉无可奈何地扶着雕花的矮柜,半站了起来。长发也随着他的动作而掩在胸前,肤白若雪,眼如点漆,身躯上星星点点的红痕,犹如桃花花瓣,艳而不淫。眸光冷冽,使得他整个人仿若山间精怪,不沾凡俗。 皇帝定定地看着他,沉醉于少年的光艳之中。淫邪而热烈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入宁良玉的心口,似乎将心肺都捅烂了,痛得他说不出话来。掌心贴着冰冷的檀木,一身是膏药的甜腻香气,宁良玉绝望地想:来年的裘衣,他怕是等不到了。 下一刻,少年就犹如离弦之箭,对着最近的一根漆柱猛地撞了上去。 鲜血四溅,接踵而至的,是沉闷的倒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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