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和我一起下地狱 (第3/5页)
脚踝疼得他乱颤,火苗吓得他直躲,先前他还冷得不行,现在热得浑身是汗,贴在弟弟怀中,才有一瞬清凉。 回过头去,发现危应离也瞧见了烧红的镣铐和猖狂的火焰,神情却十分平静。 他想提醒提醒:“危应离,你不觉着有些热吗?” “哥哥真是反复无常,”危应离冷淡地瞥他一眼,眼神都在在诘问他,“说冷的是哥哥,说热的也是哥哥。我实在猜不透哥哥的心思了,难道哥哥没有心?还是只对我藏得深?” “不是不是。”他哪里还敢说热,只能握住弟弟的手柔声说,“我一向从一而终,从不心猿意马……” “那哥哥对恭必衍是什么?对宫殊连又是什么?”危应离皱了眉,眼神也阴冷可怕,不是对他,而是对旁人,生了种显而易见的狠毒心思,“是红杏出墙,是水性杨花?” 他急忙说:“那都是从前的事了……是我年少无知犯的错,我如今心有所属,只爱你一人。” “哥哥如何证明?” “这……你已经有了阴阳镜,什么都知道,我二人真正坦诚相见了,我何必再骗你?” “哥哥自然有理由骗我,和之前一样,哥哥不骗我,怎么让我做回你的乖弟弟?怎么让你功成身退?” 说了半天,竟然又绕了回去。 他只好问:“那你有什么想法?” “哥哥想要证明对我是真,其实只要证明对他们是假便可。” “如何证明?” 危应离先将他抱紧,然后提起笔来,这笔刚划到他眼前,他就羞赧得浑身红透,无论如何都逼不得自己大方去看。 危应离扫了他一眼,然后拿着笔在他身前一挥手,狼毫笔立即干净如新,他身上污秽也消失了,唯一的痕迹,也就是肌肤上的红晕了。 脚踝仍旧很疼,颈上香汗时不时滑落胸膛,他却不敢说什么,只能往后靠一靠,也就直往危应离怀里钻。 这动作让危应离一愣,他低头看着哥哥赤裸的身体,眼中禁不住流出一抹情意绵绵,以至他接下来的动作、语气都温柔许多。 毛笔在眼前一挥,开了一扇圆窗,一位锦衣玉带的少年忧形于色,俊美容颜近在眼前。 即便这人眉宇黯淡双眸无光,苏孟辞仍惊喜地往前一倾,险些唤出“恭必衍”三字。 危应离握笔的手一紧,却只是把哥哥轻轻揽了回来,然后推开哥哥手掌,竟见一柄寒刃躺在他掌心。 “这是?” 危应离将他五指扣紧,扶着他手腕,让他握着匕首,直指那扇窗。 “其实这一世,除了哥哥和我,旁人都无关紧要。哥哥只要动动手,在他脖子上划一刀,我就相信哥哥对我是真心实意的,从前一切,都一笔勾销。” 他握着匕首,刀尖离恭必衍那张脸太近了,让他有些紧张。 他也难以细看恭必衍在什么地方,正在做什么了,只心乱地问:“你给我看的,是幻象倒影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危应离放开他的手,环着他腰让他挪了挪身子,方便两人脸对脸说话,“哥哥只要割了他的喉咙便好。” 他觉着心惊,危应离怎能面不改色说出这样的话?哪怕面前一切只是水中倒影,割喉之论仍旧教人毛骨悚然。 危应离沉了脸,“动手,哥哥。” “他会死吗?” “与哥哥何干?我只要哥哥在梦里,对着他,割开他的喉咙。这样不痛不痒的事,哥哥都不愿做吗?” 他回头看着那扇窗,或者说是那幅画、那面镜子,总之他所看到的,确实是此时此刻外面的恭必衍,而无论他所做之事会不会影响现实,他都……下不了手。 他握了半天匕首,手臂却突然垂下,匕首也哐一声掉在地上。 危应离没有动,只问他:“哥哥不肯,是怕自己赎不了罪吗?” 他实话实说:“就算伤他对我只有好处,我也不想……无论这个人是谁,我都下不了手。” 他从未觉得自己是多么高尚纯善的人,硬要说的话,就当他没有志气吧。 危应离笑了一声,他看去时,弟弟已垂头埋在浓浓暗色中,看不清半点面容。 “哥哥甚至不知眼前的他是真是幻,却下不了手……哥哥对他百般怜爱,却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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