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似水,旧情难堪,病弱表哥复仇归来(蛋 (第2/2页)
。 ——他的表哥,他曾经的……未婚夫。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知相许,约为婚姻。表哥季文清曾是楼昭殷关于情爱、关于未来的全部憧憬,是他执着认定的唯一。 可同样是他,留楼昭殷独自守诺,从十五岁等到二十岁,枯等一年又一年,落得孤立无援,背负满身流言,最终被所有人劝着、求着、逼迫着不得不放手。 前尘如隔世。 故人又相逢。 “昭儿,我来赴约了。” 季文清一步步走到楼昭殷身前,声音很轻,像害怕惊醒一场美梦。 他来赴一场被自己冲动取消、被皇权横刀截断、迟了十数载的约。 楼昭殷怔怔的。 墨玉一般的眸子瞬间沁出水意,那些年少的等待里默默落了多少泪,只盼这个人能来到自己身旁,轻轻道这样一句话。 只是,时光如流。 当年的人早已不在原地。 楼昭殷微微仰起头,眨去眼中泪意,挺直脊背。 “表哥,三皇子背后的人是你吧。” 虽是询问,语气已肯定。最后的这段时间里,盛武帝不再对他隐瞒战势,他们一同分析了大量战报,推断出一向庸碌自大的三皇子几番出人意料的举措身后必定有高人坐镇指点,对方的行事作风让楼昭殷隐隐有熟悉之感,而今,季文清的意外出现已是不言而喻。 从小一起长大,楼昭殷深知季文清的才华与心气。终盛武一朝不入仕途,未曾闻达于士林,原来竟投到了三皇子麾下。竟是他,帮着三皇子推翻了盛武帝的帝业,把不可一世的霸主赫连广业逼上绝路。 故人再逢,一人为敌,一人为俘。 看着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表弟一瞬以后近乎冷淡的陌生神色,季文清一愣,眉宇间不可自抑地浮起茫茫悲色:“昭儿,阔别重逢,你便没有别的话同表哥说吗?” 他相貌生得好,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不足之症这些年只堪堪养着,自成一派疏淡萧逸的病弱风姿。少年情浓时,楼昭殷最招架不住他郁郁模样,只要能让他展颜是怎么都肯的。 如今—— 一想到临盆在即的盛武帝此刻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是否安好,楼昭殷的心就硬了下来。 “表哥,看在从前……表兄弟的情分上,请你告诉我,皇上是不是在你手里?你,预备把我们怎么样?” “昭殷!” 一句“我们”,楼昭殷站在了季文清的对立面,移开眼,不去看季文清闻言不可置信的苍白脸色。 在这种境遇里提情分自是诛心,何况,他们之间岂止一句生分到绝情的“表兄弟”。 然而赫连广业如今待产的身体拖不起,楼昭殷同样等不及。明日未知,生死无论,他总该陪在赫连广业身边的,如他应允过的那样陪着那个为他不顾帝王尊严雌伏孕子受尽煎熬的霸道男人。 而不是在这里,不合时宜地面对故人,被年少旧事牵起无边心绪。 季文清温柔恳求的目光一点点冷了下来。 原来,从前满心满眼只有表哥的楼昭殷也会有一天一心只为别人着紧担忧。 他沉默麻木地捂住心口,那里交织着绵密的疼痛,从当年将信物退回楼家时就开始疼,从未止息,似乎也再无尽头。 那么也无妨更疼一些了,季文清冰冷地想着,脸上浮现的微笑宛如戴着一副面具。 “昭儿,你一向聪明。” 聪明得猜出,以三皇子对赫连广业的忌惮,必定不会让叛军留活口,赫连广业若还活着,就只会是在季文清手上。只有叛军中地位超凡的季文清有能力说服同党、掩盖消息、囚禁帝妃。 “那你更应该清楚,夺爱之恨,我没有理由放过赫连广业。”季文清乌沉沉的眼瞳紧紧盯着楼昭殷,“所以昭儿,你要拿什么,来换我放过他?” 放过那个抢走你、拆散我们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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