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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诞的美梦永远会让人沉迷,不愿意醒来,就想这么沉浸在温柔乡里,然后把一辈子给恍惚过去。 我和陈骏在破旧的烂尾楼里过着不知今夕何夕的日子,做爱,吃饭,睡觉,洗澡,再接着做爱,仿佛在一张重新铺张开的白纸上用笔墨勾勒着画,浓墨重彩或轻描淡写都是我俩交织在一起的杰作,轮廓是我和他分开的那几年,颜料则是我俩在接吻呼吸的间隙里呢喃出口的话语。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给空缺的心口塞进棉花,血浸染上去,丝丝缕缕的絮都变成了新的血管,要把濒死的心跳复活。 陈骏埋在我肩头说着他对我的爱和欲望。 透明的窗帘被风吹起,月亮和星星的银辉洒了满屋,朦胧夜色下的城市漂亮得像仙境,我们交叠在床上十指紧扣,下体还湿淋地相连,稍稍动弹,都会带来缠绵的快意。陈骏在我肩头留了几个牙印,直起身看我,一边把刘海捋到脑后,一边喘息着说道:“哥,你知道吗,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我就想在这张床上干你了,我想了好几个月。” 他说的第一次是在我们首次在店里相遇之后,我因为前一天还和佟明打架,第二天就接待了他,把身体弄狠了,被蓝姐要求回家静养,随后就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看到了他。 陈骏的话让我知道了原来那真实得过分的梦其实是现实。他真的有来找我,在连着去了好几天店里,找不到我,被蓝姐拦下询问,又从他那里拿到的烂尾楼的地址后,便火急火燎地跑来的。 他向蓝姐坦白了自己是我弟弟的事实。 我不知道当时的蓝姐究竟怎么看待这个,毕竟“乱伦”是凌驾于所有道德感情之上、最离经叛道匪夷所思的存在,陈骏和我说,当时他对着吧台抽完了一整包烟,背影朦胧,看不清线条,夹着烟的手指却在发抖。 蓝姐把我家的地址写到一张人民币上给了陈骏,在他道谢的时候,哑着一把嗓子,温柔地说道:“你和小辉都是好孩子,他那么好的人,你会喜欢也不奇怪,他在这儿吃了很多苦,我不方便说,或许以后他会和你说,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求你好好对他。” 陈骏埋首于我胸前吸吮,留下牙印,手掌在腰腹间游弋。玉似的月亮这会儿飘到了窗外,大半个房间被照亮,像被灰姑娘的仙女教母洒了层点亮黑夜的光辉,灰烬里都要重生出星星,越出窗台,变成天上的一点灯。 他顶在我体内把精液埋了进去。 我湿着眼睛看他,累得不行,觉得自己快要失禁,下体酸软到夹不住他的腰。我们在情潮涌动的房间里被静谧的夜拢住。 我知道这条路很难走,我也从来没想过要拉着陈骏一起走,暴雨天下没伞的流浪者只有我一个人就足够。 蓝姐的话像亮起灯的小屋为我挡住些许雨水,陈骏在灯下等我,手里抱着换洗的衣服,厨房里煮着我最爱的皮蛋瘦肉粥。 我的秘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爱我的人好好藏了起来,用爱意包裹,把寒冷隔绝,太阳终于从厚重云层里撕开一道窄小、但足够照亮我的缝隙。 我在陈骏俯身亲吻我的时候翻身压住了他,从他的下唇舔到胸口,含住挺立的奶尖,喟叹道:“那就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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