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五陵多年少,天东衔烛龙 (第2/3页)
负担自己的情绪,彼此也都觉得轻松。 因此成玉丧事后,他发现皇帝已经恢复正常,倒是问了一句:“好了?” 皇帝看起来多少有点沉静,一手抱着啃自己手的景逸,长长地叹气:“伤心太久就是做戏了,又又何必要?当初既然做了,今日何必否认?要是真想所有人都好好的,至少不是被我害死的,何必算无遗策走到现在?” 这话太真诚也太坦率,瑞香一时无语,眼看着他试图把手从景逸嘴里拿出来,结果只是让景逸换了只手吃,沉默片刻后才道:“你现在真是一点都不害怕我害怕你。” 皇帝轻笑:“不错。”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世事向来如此,死者停驻不前,进入冥界,而生者不断忘却,也就抛弃了过去。何况是在宫里,在天家?短暂人生转瞬熄灭,实在是太多了。何况皇帝这两代,亲情早被反复践踏,残存的那一点……也不过如此而已。 已经第十一年,瑞香早看开了。他变成真正的皇室中人,也亲眼见过太多季家人出口成章,口若悬河,真情实感,涕泗横流,至于他们是不是真心如此,到底在想什么…… 强求真字,往往反而堕入迷雾之中,同一件事也可以有多种意图同时达成,若是愿意领情自然很好,不愿意领情,也不算是错。瑞香看了看皇帝,心想,或许世事就是这么复杂,他没有什么好问的,皇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两人便很默契地不再说起成玉的事,瑞香终于看不下去景逸顺流而下的口水,叫人把他抱走,又叫皇帝洗手:“你也是,就随便他乱啃,虽说还没长牙,但看着也难受。” 瑞香早从嘉华那时候就发现了,孩子小的时候,皇帝对他们做的任何事似乎都能忍耐。小孩子不知轻重,抓到什么都往嘴里塞,口水瀑布般源源不绝,还会拉丝,除了吃手就是吃脚,大声喊叫,猛拍栏杆,抓抱着自己的人的脖颈耳朵,抢父母的发冠发簪,被抱起来便试图往父亲头上爬…… 小孩子虽然弱小,但自己却不自知,甚至有时候力气一点都不小。瑞香即便已经有了六个孩子,熟练且放松,但仍然习惯精细一些,不允许孩子到处乱啃乱吃。 皇帝则不到无法忍受就全然不管,即便被吃的是自己的手,被扯的是自己的头发。他并不会生气,也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错。孩子什么都不懂,也只是出于本能,啃就啃了吧。 在许多事上,皇帝着实擅长忍耐,对于自己的孩子,尤其是瑞香所出,他的耐心更是十足,一面洗手一面摇头:“既然如此你也把宸华放下,叫他们抱走吧,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说。” 瑞香若有所觉,挥手叫人把孩子抱走,自己斟出两杯茶静静等候。待伺候皇帝洗手的宫人也退下之后,夫妻二人坐在一起,皇帝沉吟片刻,开门见山:“贵妃手掌宫权日久,如此下去于局势无益。我欲开礼选,择良家子入宫,正好可以挑一两个备选。” 此事瑞香记得,当年贵妃入宫后不久,皇帝便曾有过承诺,不会去碰。到了这个时候,瑞香第一时间担忧的倒不是他会食言,或者惊讶于他对贵妃的猜忌与安排,而是微微蹙眉,叹气:“贤妃不会也……当年说他不能活过十年,可如今看来,不是也……” 菖蒲身体也不好,随着年龄增长,逐渐更加虚弱,但因为有景星,日子充实愉悦,因此倒也看不出什么。长久生病的人,有时候缠绵病榻却不会轻易辞世。而皇帝一直将他作为制衡监察贵妃的人看待,所以此时提起要备选之人,应该是贤妃确实…… 果然是一个多事之秋。 皇帝从翡翠盘里摸了一颗深紫酸甜的葡萄,剥皮塞进他嘴里,蹙眉:“不好说,御医现在是什么都不敢说了,但他……确实是该早做打算。礼选并非易事,也未必能有合适的人,再拖下去若有不祥,到时根本来不及。” 瑞香吐出葡萄核,放进茶盅里,仍然蹙眉:“贵妃多年未有不敬,萧家与他久有嫌隙,将来未必……” 话一出口,他就明白了,未必这种话,对皇帝来说没有安慰的作用。他不会寄望于一个人的良心或者本性多年不改,更不会指望别人自己约束自己,与其让他们自觉地做贤妃,不若不给他们做贤妃之外的其他机会。 瑞香轻叹一声,想起景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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