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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个吻有多甜,好像也没有。 更多是心理上的抚慰,无限接近用爱人的宽恕与接纳治愈心伤。 最开始肯定是激动的,唇舌裹缠,身体颤栗,所有感官无限集中后再放大,甚至感到短暂失聪,整个人都包裹在失而复得的幸福与满足里。 但吻到后来,渐渐就化成了浓稠的苦涩。 不为其他,只因为这种你侬我侬的滋味过于美妙,回忆倒灌,造成的巨大的对比和落差,令两个人加倍痛惜起错过的时光,然后不自觉地在脑内假设出很多个如果。 而除了自己,他们却无法责备任何。 无可否认,性格使然,遭受过的苦难与折磨像必经之路,却给他们带来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某种意义上,聂斐然在更深层次变得成熟勇敢,而陆郡摆正了那些处理不安感的错误方式。 两个人都深深明白,经营好一段感情的终极奥义绝不只是互相成就,更是能够包容理解对方所有的角色转变,克服自己的性格缺陷,解决分歧,找寻一致的价值方向。 换言之,一切并不止步于挖掘意义或排解孤独。 回想这六年,有的东西,不经历经历时间沉淀,不会酿成芬芳,也不会有什么回味悠长。 所以苦涩归苦涩,尽管过程不美好,但这一刻,他们仍然还在痛,但不妨碍痛的同时感到享受—— 一切因爱而生,却因爱背离,最后又在爱里涅盘重生。 他们默认,想要回到最初的样子,并不只是哪一方同意"再试试"这么简单,用怎样的方式重新获得信任,去一点点填补起了这种缺席对方生活的缺憾,探索令情爱长久如新的相处之道,才是亟待考虑的东西。 跳不过,也不可以跳过。 - 一吻结束,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已经完全换了位置。 聂斐然坐在陆郡怀里,胸膛贴着胸膛,除了脸颊憋得有些红,没有过分害羞,趴在他肩上呼吸不匀地喘,而陆郡搂着他,身体轻轻摇晃,亲着他滚烫的耳畔,喃喃念道:"爱你,我的宝贝。" 不过面对这样的缠绵情话,聂斐然还是显得有些生疏,他习惯做多于说,所以话在嘴边,但很难跟陆郡一样马上进行露骨的表白。 尽管他知道自己应该回应,也特别想回应。 因为现下的情况,既像重归于好,又像要重新开始谈恋爱,就算两者隔着一段距离,但他已然决意尝试敞开心扉,不想次再错过温柔体贴的爱人。 "宝贝?"陆郡轻唤。 "嗯?" 陆郡像看破他的心思,"答应我,不要有任何心理压力。" 聂斐然心跳突然漏了一二三四五六拍。 "我今天是有些心急了……但我必须告诉你,即使明天一早,你告诉我你反悔了,或者退缩了,我也能接受,"陆郡反复给他打强心针,"你做任何选择,我都会等你。" 聂斐然埋首在他胸口,"为什么这么想?" "我想要你不带什么顾虑地回到我身边,而不是怕亏欠我人情,想要报答我才……"陆郡有些哽咽,"我怎样都会来接你回家,不管你要的是不是我。" 前半句尚在预料中,但最后这句话,竟让聂斐然听出一点自卑的意思,就像露营那晚,面对面时,他自我剖白的一样。 一方面,陆郡担心他只是因为刚从拘留所出来,人生地疏,才本能地依赖他,另一方面,陆郡的话透露出了,在心底,他其实还是没自信赢过自己给感情竖立的"假想敌"。 "你知道我不会,"聂斐然捏捏他后颈,捧着他的下巴,"告诉我,你在担心什么?" 陆郡犹豫了很久,害怕失去一般,很爱惜地抱紧他的身体,然后又松开,慢慢才说了心里话,"我想要你,但刚才,你真正愿意给我机会的那一刻,我又产生了怀疑,怕自己已经配不上你……" 聂斐然的心提了提,听到陆郡说,"刚到这里的那几天,我生气归生气,但看着颜饶,竟然是羡慕的。" 陆郡垂眸,"以前我总是想,你喜欢温柔善解的人,那我就努力克服性格中偏执的那部分,你不想我的爱束缚你,那我就放你自由生长,但是最后,我想的最多的是,如果你喜欢年轻的呢?或者我的Fey长大了,压根就不再喜欢我这类型的男人了——" 这段话实在像把心掏出来捧到他面前,聂斐然开心陆郡的坦诚,却不忍再听他以这种方式自揭伤疤,他看不得陆郡卑微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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