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37节 (第2/2页)
过一面。 记者问她为什么这样做,他很理直气壮地说,他要展开新的幸福生活,就要彻底抛弃过去的生活。 为什么两辈子,都遇见这样的所谓父母? 珍卿低着头,看见她的泪珠儿,落入地上的尘埃里,与灰尘滚在一处。 杜太爷还在不愤地说: “你一小到大,啥不是我替你操心?我又当爹,又当娘,又是爷又是奶,啥事儿不是我替你想着? “你的婚事,我都做不了主,我累死累活,我图个啥嘛我? “你还提你爹,他都不想管你了,他又有家儿了,你还指望他啥嘛……我难道还会害你……” 说得珍卿的眼泪,落得更凶了,袁妈上来直拽杜太爷: “太爷,小姐还小,你跟她说这些干啥,唉呀……哪个闺女不惦记亲爹,你跟她说这些干啥嘛……” 杜太爷看着孙女,无声地抽泣着,越没有声音,越见得出她的伤心。 杜太爷心里揪了一下,扭过头嘀咕道:“谁叫她敢跟我叫板……” 珍卿拿袖子狠抹一把眼泪,把信胡乱丢给杜太爷。 就见她猛地转过身,向她睡觉的里间跑去。 她一进去,就在里面闹出动静,听着像是在翻箱倒柜。 不到片刻,袁妈忽然动动鼻子,问:“太爷,咋闻见有烟味儿了,小姐在里头烧啥嘞……” 杜太爷听得一惊,急慌忙往珍卿的里间冲,袁妈也赶紧跟上去。 就见珍卿站在桌前,她平常洗笔的大水盂里,黄黄的火苗燃烧着,里面放了好些信,都慢慢地被火舌吞噬…… 杜太爷一看,惊得直拍大腿,把手就往火里伸,还是袁妈见机得快,把一杯茶水往水盂里倒。 那火滋溜溜地灭了,杜太爷把没烧尽的信,小心地择出来,痛心疾首地指着珍卿: “你咋把给你爹的信,都烧了嘞,花多少功夫写的啊……你这个败家的货……” 珍卿冷笑一声,她对所谓亲爹的期待,就像被泼了水的纸灰一样,只滋溜溜发出一点响声,再也发不出光亮了。 从此以后,她只当自己,再没有父亲了。 珍卿往炕上一躺,拿被子盖到身上。 她一只手枕到脑后,眼睛看到房梁上,听老太爷一边翻那些信,一边说:“这都烧烂了,你看咋办嘛这个?” 珍卿冷哼一声:“烧烂就烧烂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给他写信。” 杜太爷一听,立刻被转移注意力,冲到珍卿炕边上,恨铁不成钢地说: “……那可不行,你爹现在挣大钱了,不能都便宜了后来生的孩儿。 “你要给你爹哄好了,让他多多地给你陪嫁妆,你将来过日子才体面舒心……” 珍卿像一条咸鱼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对杜太爷的话无动于衷。 杜太爷推她两把,喝道: “你给我起来!把你烧的那些信,再重新写一遍……我给你说,你现在下小力气,将来占大便宜。 “你爹现在阔着呢,听说家里住的洋房,都有好几座,不能只便宜后生的崽子们……” 珍卿真是一言难尽,这老头子心眼儿真够多的。 后妈生的小崽子们,难道不是他的亲孙子孙女,怎么听他的口气,像是说的谁家野孩子一样…… 杜太爷威胁说,不起来就要打她,珍卿懒懒地说:“打死也不写,要写你写。” 还是袁妈又拉又扯地,给杜太爷扯了出去,说小姐现在气头儿上,你跟她说啥她都厌烦,越说越生气,越说越要跟你对着干。 杜太爷这才作罢。 听着杜太爷跟袁妈,在外面絮絮地说话,珍卿翻了个身,脸对着墙里,轻轻地叹了一声。 其实,上辈子的父母,已经让她见识到,当父母的一旦绝情起来,能够绝情到什么地步。 所以,这里的生母云慧对她的照料关怀,她对她那种母性无私的爱,才让她永远感戴,永远能从中汲取到力量。 其实杜志希——她这里的生父,他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这个荒烟蔓草的年头,一遇灾荒困境,卖儿卖女的父母,到处都是。 离乡发达之后,抛弃家乡的妻子儿子,甚至高堂父母,无论哪个阶层的人,都有的是。 杜志希这样的选择,又有什么新鲜的呢? 她的这个所谓父亲,至少没有装死,倒还许诺要给她出嫁妆,。 对于不在乎你的人,还有什么可想的呢。 珍卿坐起身来,活动一下脖子,默默地跟自己念:责人不如责己,求人不如求己。 跟鼓糖巷潘家定亲这事,珍卿也懒得想了,明天见招拆招吧。 珍卿平复好了情绪,安静地吃了一顿晚饭。 在院子里溜达了一会儿,就洗刷干净上床睡觉。 这一夜睡得还算安生,她早晨起来精神还不错。 一早上才吃过饭,杨家大表娘、二表娘,就到了珍卿家里——她们是杜爷请来,给潘家的女眷当陪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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