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4/8页)
看他,像艺术家欣赏自己的作品,充满了得意。 「其实你一直都想死的,我只是帮你一把而已,你该感谢我才是。」 听到这句话,关风真想衝过去,给杜子奇狠狠一记勾拳,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身体像是被咒语完全控制住似的,别说挣扎,连轻微的挪动都做不到,只看到周围的水瞬间浸染成红色,那种令人绝望的,属于死亡的红。 杜子奇想得很周到,把水温调高,不仅可以防止血液凝结,还能混淆他的死亡时间,用心真歹毒,关风恨杜子奇,更恨自己,如果那天不是自己一念之仁,根本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很冷,彻心彻骨的冷,一种叫恐惧的感情在这一刻将关风紧紧控制住,他从来不知道死亡原来是这么可怕的一件事,不想死,拋开现在的生活,不想拋开家人,拋开严少卿,这里有太多他留恋的东西,每一件都很重要,不愿放弃,不舍放弃。 意识在恐惧下变得模糊,鲜红的顏色慢慢褪成灰白,关风不知道那是不是死亡的顏色,神智恍惚着,似乎听到杜子奇走了出去,然后外面隐约传来响声,也许是在偽装现场吧,他迷迷糊糊想,不过这些都跟他不再重要,这时候他只想看到严少卿,只一眼就好。 哐当一声,很响亮的声音,把关风昏昏沉沉的意识再度拉了回来,身体被只强有力的手臂抱起来,手腕被拉出浴缸,紧紧握住,有人在他耳边大叫:「小风,醒醒!」 是严少卿的声音,关风拚命睁开眼睛,眼前影影绰绰,恍惚看到严少卿的身影,他笑了,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幻觉,他轻声叫:「少卿……」 「撑住,不会有事的!」 沉着浑厚的嗓音,是属于那个男人的,关风心安下来了,靠在严少卿怀里,有他在,一切都会完满解决,他会撑住,为了严少卿,也为了自己。 关风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再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里了,头有些晕,他想抬手揉揉,身子刚一动,就被一隻手按住了,严少卿在旁边问:「哪里不舒服?」 「少卿……」 严少卿眼睛发红,脸上鬍子拉碴,一看就是完全没有休息的样子,关风忘了头晕,问:「你一直陪着我?」 「你还希望有谁陪你?」 严少卿脸色很差,口气更差,不过帮他移动身子的动作却很轻柔,关风换了个姿势,觉得舒服多了,问:「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从昨晚我发现你受伤到现在十二个鐘头零二十分鐘,你说久不久?」 关风没话说了,严少卿口气很冲,如果不是气到了极点,他不会对自己这样说话,随着神智慢慢苏醒,他想起昨晚的经歷,有种感觉,所有事情严少卿都知道了。 严少卿正在气头上,关风不想触他的逆鳞,向他伸出手,严少卿急忙按住他,声音放轻了,责怪说:「手上有伤,别乱动。」 关风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左手腕上缠着纱布,他握住严少卿的手,却被严少卿反手握住,双手相握,关风问:「伯母那边没事?」 「我妈比你精神多了,好好担心你自己吧。」 昨晚严少卿算是忙惨了,照顾好关风,又去照顾母亲,看母亲睡熟了,再跑过来,还好母亲没什么大事,休息了一晚上,今天气色好多了,倒是关风让他担心了一整夜。 这件事想起来就火大,严少卿本来想教训关风几句,不过看看他苍白的脸色,心就软了,按呼铃让医生来帮关风做检查。 关风的身体其实没什么大问题,安眠药只是比常用量多出一些,不到洗胃的程度,手腕上的伤口割的也不是太深,严少卿又及时赶到,帮他止了血,所以关风现在只是少量失血,休息几天就会恢復了。 来给关风做检查的是徐离晟,这么快又跟这个古怪医生相见,关风很窘迫,徐离晟倒是一脸平静地帮他做了检查,结束后,淡淡说:「割脉不是那么容易翘掉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找不到橈动脉,也许神经韧带断了动脉都还没断。」 「是啊,以后别再想不开了,有矛盾慢慢解决,自杀是很痛苦的,你看搞得你失血,他也失血,多不合算。」在旁边帮忙的小护士看看关风,又瞅瞅一旁跟他双手相握的严少卿,一脸无奈地劝解。 不是,谁说他是自杀? 被严少卿气恼是他的错,他无话可说,可是他不是自杀啊,关风急了,正要解释,徐离晟抢先说:「不过你身体不错,好好休息几天,很快就会缓过来的。」 关风还想再说,徐离晟已经跟小护士离开了,出门时关风看到他脸上明显流露出的笑意,根本就是一副看笑话的模样,他急忙问严少卿,「我不是自杀,你怎么不跟他们解释清楚?」 严少卿哼了一声,「整个病栋都传开了,你让我去跟谁解释?」 「怎么会这样?」 「怎么不会这样?」严少卿没好气地说。 昨晚他只顾着抢救关风,哪有心思理会别的?谁知今早就听到了病栋里有关关风自杀的传言,说什么同性相恋为家人不容,轻生自杀等等,现在的人喜欢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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