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事 第66节 (第3/3页)
,也别考虑王霆了,”林誉之说,“他这个人,不适合你。” 林格指挥他调整自己头发的固定角度,警惕:“你们出去的时候,他是不是说了什么?” 林誉之的手压在林格肩膀上,低头:“没什么。” 林格说:“骗人。” “是说了些话,”林誉之说,“不过……不太好。” 林格猜:“是不是和我们关系有关的?” 林誉之说:“格格,我不想让你听到这些。” 林格沉默两秒,说:“他是不是提到了咱爸妈?” 林誉之转移话题:“你想不想喝水?我出去给你接——” 没说完,林格站起,扯住林誉之的睡衣,不许他动弹。她仰脸,看林誉之,小声:“他是不是骂我们乱,伦?还威胁要告诉我们爸妈?” “怎么会,”林誉之皱眉,他捧着林格的脸,纠正,“我们不是乱,伦,格格。” 林格不说话,她胳膊上的疤痕似乎有了温度,隔着皮肤烫她。 “谁再说这样的鬼话,下次告诉我,”林誉之说,“别忍着,也别一个人生闷气。” 林格微微侧过脸,她看地板上的花纹,漂亮规整,一圈又一圈,很像她服药后做的梦。 想睡却又睡不着的时候,眼前浮现的就是这样不规则、无意义的圆环并圈圈,弯弯绕绕,冷冷淡淡,犹如一种无机质,失衡后的代码,乱糟糟线芯中的电流。 她直觉,这样下去又要陷入糟糕的情绪,垂着眼,说了声好。林誉之倾身,吻她的眼皮,他似乎格外中意这样的方式,隔着薄薄眼皮来亲吻她的眼球。 医学上讲,人体的免疫系统其实意识不到眼球的存在,而在眼球遭到严重伤害时,免疫系统会将眼球判定为异物并对它进行攻击——这也是许多人在眼睛重度受伤后会摘取掉其中一只的原因。有些情况下,倘若不摘除,另外一只也会受到影响。 林格只觉现在就是在面临,是否摘除“受伤的眼睛”。年少时的错误,两人那尴尬的身份,她本身的心理创伤,林誉之唯一的亲人。 她就是那个受伤的眼球,必须掩盖好自己的行踪,以试图躲避免疫系统的警觉。 刀割腐肉和饮鸩止渴两者之间,林格选择了后者。 林誉之触碰她耳朵时,她并没有拒绝。 已经约好了和心理医生的下一次会面,不知下次谈话中会有什么,但现在的林格在兄长的爱抚下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么多,她忽然想,如果一直这样做情人,似乎也不错,不必去思考将来如何,今朝有酒今朝醉。 林誉之的确只有一小盒,两个,特殊的包装。临时买不到,这个时间,也不方便买了让人送上门,老人觉浅,容易被门铃惊醒。不知怎么,林格今夜的情绪格外高涨,那种久违的、如青春期般潮湿雨天的感觉将她包围,她像是暴雨天猝不及防被淋了个透的仓皇小麻雀,自己抱着双腿,脚踝搭在林誉之的肩膀,滑下去,又被他重重捞起。 不需要什么复杂的语言,也无需复杂的姿态,就这么一个原始的,传统的,林格发狠,指甲抓破了林誉之锁骨下稍稍一点,林誉之警告意味地扇了下被抬到离地的格子桃。 “别这么明显,换个地方挠,”林誉之说,“被爸妈看到了不好。” 林格哪里还顾得上爸妈。 她不觉得会被爸妈发现,哪怕被扇了桃和两只小兔也没收敛。不收敛的下场格外凄楚,凄楚到早晨又被林誉之推醒,东西已经用光了,林誉之不勉强她,只借用了她的大腿,最后低声在她耳侧安抚着好格格,乖格格。 格格,格格,能不能再叫我一声哥哥?还记得以前怎么叫我的吗?张嘴,说,哥哥,我喜欢你。 林格被他闹得没睡好,清晨给龙娇开门时,还在不自觉地发颤,幸好妈妈没有察觉到异常,看她样子,还以为女儿是单纯的时差没倒好,终于不强迫她吃早餐。 林臣儒也起了,说小区外面有家包子好吃,林誉之主动提出,跟他一块儿去,也认认是哪家——爸妈年纪大了,以后还是他早起买。 林臣儒对此十分赞赏。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不爱早起,”林臣儒感慨,“不是操心你妹妹的恋爱吗?我又找了几个男孩子的资料,都是留在北京的好孩子,不过,像你这样保持早起早睡习惯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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