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的交代,把她沾过的都烧了,又兑了石灰水,如今暂且是这么着。”
顾瑟微微颔首,就站起了身,道:“我去看一看。”
“姑娘万万不可。”知云大惊失色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恳切地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要好好地保重身体才是,不能轻易地以身犯险啊!”
顾瑟有些无奈地道:“你这是做什么。”
闻音快步地走进院子里来,瞧见知云跪在地上,不由吓了一跳,道:“这是怎么了?”
顾瑟已经急促地问道:“璟哥儿如何?”
闻音面上都是庆幸之色,先念了一声“无量天尊”,才道:“二郎君吉人天相!绿云这小蹄子果然也曾拿了香囊子去见郎君,郎君那日正闭门读书,连大门都没有叫给她开。绿云贼心不死,连着去了两、三日,郎君身边的人生了警惕,怕她爬了郎君的床,对她严防死守的,一点都没有给她沾过边……”
顾瑟心下一缓,长长地吁了口气。
她心中许多挂念,虽然知道知云说的是正理,但这样在院中干等着,只觉得自己如聋子、瞎子一般,十分的焦虑。
她道:“绿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如何发现的,当时是在什么地方,这几日有没有贴身地服侍过大姑娘,这些可都问清楚了?”
知云见她这时已经不坚持要出去,也松了口气,道:“绿云和红笺住邻屋,出了花也是红笺到日高都没有瞧见她,才进屋去寻人,因此发现的。红笺吓得发抖、尖叫,引来了旁的人,把这件事闹了开去。”
她停下来稍稍想了想,继续道:“据红笺说,绿云怪异也有些时日了,夜里许久都不吹灯,也不出去打牌、赌钱了,因为夜里总是迟睡,白日里行动都不大利落,红笺怕她服侍的不好,就少叫她沾大姑娘的身,她却因此更加放肆起来,常常告假、躲懒,不见人影……”
顾瑟想起那日她去探望顾笙,近前服侍的的确变成了红笺。梓
她微微颔首,问道:“大姑娘如今的情形如何?”
知云老老实实地道:“大姑娘瞧着受了好大的惊吓,倒是郎中看了只说是多思、惊悸,并没有显出天花的病症来。”
顾瑟心下稍宽。
岁已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池棠馆。
她和岁阑年纪尚小,尚不算是顾瑟房中有品级的侍女,加之这几日被顾瑟安排了查探二房惠青姑姑的差使,一日里有大半日都不在院中。
她走到顾瑟的近前,看了知云一眼,见顾瑟没有叫她退去的意思,才道:“姑娘,潜渊卫查到了二夫人的一桩事。”
蒋氏?岁已去查惠青姑姑,怎么会查到了蒋氏的事?
岁已面色有些难看,顾瑟心中压不住地一跳。
“二夫人的母亲是幼年时被拍花子所拐,流落到异乡,机缘巧合地嫁给新没了夫人的蒋四爷为续弦。庆和三年二夫人嫁到顾家,蒋四夫人跟着蒋四爷上京送亲,就因此找到了自己失散的生身父母。”
“蒋四夫人没有把这件事宣扬得人尽皆知,她很快就跟着丈夫离了京,但把这一脉亲眷私底下留给了自己的女儿。”
“而蒋四夫人有一位堂姐,就是冉家的大夫人,冉贵妃的生身母亲。”
“府上的二夫人因此,同冉贵妃私下里交结紧密,惠青也是因此在出宫之后就到了二夫人的身边……”
冉贵妃……蒋氏……惠青……绿云……揭开了中间的关联,事情就如串珠子似的清晰地串了起来。
顾瑟绷紧了双颊,紧咬的牙关因为太过用力而咯咯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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