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与鬼 (第7/8页)
了啊。” 天这么晚了,又靠着公墓,脚夫已经觉得心慌意乱,忽然听到有声音在离他耳朵这么近的地方说话,更是吓得毛骨悚然,以为遇到了鬼,便撒腿就跑,把箱子留在矮墙上,堂费南多的痛苦有增无减,他没有听见臧嘎的回答,便明白脚夫扔下箱子跑了,他决定不管有什么危险,都要打开箱子,他在里面一动,箱子便哗啦一下掉进了公墓。 他被撞昏了,过了好半天才苏醒。他看见星星在他顶上闪烁。原来锁被撞开了,他被甩在一座新坟的土堆上。他想起伊奈丝可能会有危险,便恢复了力气。 他伤得很重,鲜血汨汨直流。但他努力站起来,不久就走了起来。他吃力地爬上公墓围墙,走到珊姹家里。珊姹看见他浑身是血。以为他被堂勃拉斯发现了。 当她知道事情的经过以后,笑着说: “说实在的,你这一下真给我们惹了麻烦。” 他们都认为,应该不惜一切代价,趁着黑夜把那只箱子弄回来。 “要是明天堂勃拉斯的密探发现这该死的箱子,”珊姹说“伊奈丝和我就没命了。” “那上面大概沾上了鲜血。”堂费南多说。 他们唯一能雇用的人,就是臧嘎。 正说到他,他就来敲门了。珊姹让他进来。对他说道: “我知道你要来跟我说什么。你丢下了我的箱子,它掉到公墓里去了,里面有我的全部走私货!我受了多大的损失!现在你瞧吧,今晚或明早,堂勃拉斯就会传你去的。” 一听此话,臧嘎大惊失色,叫道: “啊!我完了!” “你要是回答他,你把箱子从宗教裁判所大楼搬到我家里来了,你就不会有事了。” 臧嘎把表姐的走私货丢了,十分生气;刚才让鬼吓了,现在让堂勃拉斯吓了,于是他心乱如麻,连最简单的事也理解不了。珊姹只有长时间地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应该怎样回答警察局长才不会连累别人。 在臧嘎敲门的当口,堂费南多躲了起来,这时他突然走了出来,对喊嘎说:“喏,这是给你的十个杜卡托。但是,你要是不老老实实地照珊姹教你的去说,这把匕首就会要你的命。” “你是谁.先生。”臧嘎问。 “一个不幸的自由党人,正在被保皇党迫捕。” 臧嘎听了,呆若木鸡,当他看见堂勃拉斯手下的两个警察走进来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一个警察抓住他,当即带他去见长官。另一个警察则只是来通知珊姹:有人请她去宗教裁判所大楼。相比之下。她的事情似乎没有那么严重。 珊姹搬出一坛特等陈酿请他品尝,又跟他逗趣,想套他的话,让堂费南多了解一些情况。 堂费南多躲在一边,把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警察说臧嘎遇了鬼,吓得逃进一家小酒店、一脸煞白像个死人。他在酒店里讲了他的遭遇。有一个被派出去捉拿杀死保皇党大兵的自由党或“议会派”的密探正好在这家酒店。他立即跑去把此事报告了堂勃拉斯。 “但局长并不笨。”警察说“立刻断定臧嘎听见的是那个‘议会派’的声音。他就藏在公墓里。局长派我去找那个箱子。我们发现箱子是开着的,上面有血迹。堂勃拉斯显得大为吃惊。便派我到这里来。我们走吧。” “伊奈丝和我没有命了。”珊姹一边跟着警察往宗教裁判所大楼走,一边寻思“堂勃拉斯大概认为出了那个箱子。已经知道有一个外人到过他的家。” 夜色如墨。有一瞬间,珊姹想一逃了事,但转念一想,又自语道: “行不得,把伊奈丝抛下不管,未免太卑鄙。她太单纯,这时一定慌了神,不知怎么应付。” 到了宗教裁判所的大楼,她见自己被带往三楼伊奈丝的卧室,不觉一惊。这绝不是好事。 房间里灯火通明。伊奈丝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堂勃拉斯站在她身边,两眼射出凶光。那只倒霉的箱子放在他们面前,开着,上面血迹斑斑。堂勃拉斯正在审问臧嘎。她一进来,臧嘎立刻被带出去了。 “他出卖我们了吗?”珊咤在心中自问“我教他回答的那些话,他听懂了没有?伊奈丝的性命握在他手里。” 她望了望伊奈丝,想让她放心。但她从伊奈丝的眼睛里,看到的只有沉着坚定的神气,不觉十分惊奇。 “她原来是那样胆怯,这样大的勇气是从哪里来的呢?” 堂勃拉斯开始问话。珊姹回答,没说几句,她就发现这个平时自制力颇强的人好似发了疯很快就听到他自言自语道: “事情一清二楚了。” 伊奈丝大概和珊姹一样,也听见了这句话。只听她若无其事一般地说道: “点这么多蜡烛,屋里热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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