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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南王从他手里接过那张说是信,其实不过是张小字条儿的纸,缓缓说道:“他们都是在华京城里野惯了的,说不准就从哪个洞里钻走了,就算是你当年,怕也是一个都抓不着。” 昭南王将字条展开,仔细看了一遍,又问:“又琰回来了吗?” “世子早上刚走,怕是不到深夜不会回来的。” 昭南王叹了口气儿:“今日是又琰的生辰。早些年他母亲还在的时候,每年都一家人过。后来我时常糊涂,便总将这茬儿忘了,他也好些年没过过生辰了吧。” 孙喻听他这么说,心里一阵辛酸。当年父慈子孝,王妃温柔贤惠,俱都像是前尘往事了。 昭南王拍了拍自己手边的椅子把儿:“你去帮我点根蜡烛。” “王爷,这大白天的,点什么蜡啊?”孙喻问道。 昭南王只说道:“让你去就去。” 孙喻无法,只好去寻了油蜡,擦了火星点上,送到昭南王面前。 昭南王将那张小纸放在烛火上,只一瞬间,那烛火便将小纸吞噬,孙喻怕昭南王烫了手,连忙去打。那纸剩下一小截儿没烧,被风一挂,打着旋儿的往天上飞。 两人抬头看着那乘风而去的残骸,院中闲散种着几棵树,叶子早已经落光,伴着风枝桠晃动,在满地的书上投下缭乱的影子。那纸飞过树枝儿,越过院墙,抖着转着,上面尚有未烧掉的三个字——京、茗、掌。 昭南王看着看着,嘴里喃喃道:“飞吧,飞的越远越好。这华京是个吃人的地方,吃了我一个儿子,如今便又要来吃另一个了吗?” ………… 江府后院里,江茗正坐在自己的老位置,一如既往的吃着水果看着话本。 前两日她可是在寿谦票号一阵辛劳,先仔细查了帐,又将这一季度海运的货物清了单,盘下来年的进出项,好似做了回一手包圆的会计兼财务总监,满脑子都是数字,只恨怎么就没个计算器,拨算盘拨的手指都发麻了。今日她好不容易得了闲,就想着当块“抹布”,往床上椅子上一赖,谁也别来扰她。 可偏偏怕什么,就来什么。 江劭因着上次听了江茗的一番话,这两日痛定思痛,进行了深刻的反省。他想着,江茗为什么天天往外跑?还不是因为在府里待不下去? 一开始,他跑到江茗的院子里,把一个个打杂的、做饭的、洗衣服的、搬东西的、伺候的男男女女拎了出来,站成一排,就像他在皇城司训兵似的,耳提面命,表示你们和我亲姐作对,就是和我作对,日后还想不想在府里混了?还把自己觉得看上去贼眉鼠眼的拎出来,换了自己用顺手的人。 但这之后,江茗还是天天往外跑,他又反省了一波,觉得江茗一定是没有感受到家人的温暖。于是,他跑到常去的玉风阁,给江茗买了一副耳坠。他认为自己对哄女人颇有心得,你看卫氏和江宛,不是被他哄得挺好的? 谁知道,江茗接了耳坠的第一句话,先问的是“哪儿买的”。江劭老实回道“玉风阁”。然后那耳坠现在还在他这儿呢,江茗根本就不要。 江劭觉得稀奇,连忙去打听,人家都说现今华京里最流行的首饰铺子是太和楼,你那亲姐定然是让你去太和楼买东西。可太和楼要排号啊,江劭又没有那么多银子去寿谦票号出文书,去太和楼进贵室,于是只好排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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