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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倒,长舒一气,脸色恢复自然。 做贼心虚。她冷笑。 潘健。 这个名字,是她荣耀的开始,也是噩梦的开始。 宁稚荣的父亲是个混蛋,吃喝嫖赌无样不沾,早早地就把自己作死了。母亲想改嫁,却因带个拖油瓶,两次都没嫁成。后来也就歇了这心思,她考虑到,万一再嫁个像死鬼前夫那样的,闺女跟着也是遭罪。算了,还是娘俩相依为命的好,日子苦点就苦点。 宁稚荣的父亲和宁广武是堂兄弟,宁稚荣小的时候之前对这位堂伯父并没太深的印象,她小时候跟着父母住在郊区,那位伯伯是一等一的有钱人,常听大人艳羡地说起他住在城里最热闹的地方,家里的房子多大多大。一次,一位长辈过世,宁广武出席了丧礼。宁稚荣那时候十五岁了,出落得花一样,谁见了都忍不住夸几句,包括宁广武。宁稚荣至今都忘不了宁广武看她的眼神,当时不懂,只觉那个眼神复杂,后来才醒悟,那是看到奇货时,贪婪的眼神。等到悟到这一层时,她已经躺在潘健身下了。 丧礼之后,宁广武对宁稚荣家上了心,隔三差五让他老婆前去送温暖。宁稚荣从高中到大学的学费都是宁广武出的。如今看,那真是一笔长期投资,当然取得的汇报也是及其丰厚的。 大二的暑假,宁稚荣接到了堂伯母的电话,先是嘘寒问暖,后说家里有个party,问她要不要来玩。 她去了。那个party令她大开眼界,就是那一次,她被包装成一个绝美的礼物,送给了潘健。 * 冉靖触在开关的手顿了下,睡着的老人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看着生命从眼前慢慢流逝,那滋味不啻于凌迟。 大限将至,人都是有感应的。这几日,没人的时候,余秀英会拉着冉靖悄悄问:“我不是不行了?她们都不跟我说实话,冉靖,你告诉我,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老人的眼神充满痛苦与渴求,有那么一瞬,冉靖几乎要哭出来。 “没有,奶奶你想多了,大概是药物的副作用,让你很难受,我问问医生,能不能减少剂量。” 她将信将疑松开手。 一转身,冉靖就擦起了眼睛。 冉靖默默关了灯。关门退出来,外面的小床上,陶筠睡熟了。他蹑手蹑脚走过去。 她瘦了许多,下巴尖尖的一点肉都没有。眼肿着,哭的了。 冉靖心绞痛。 口袋里手机震动,他看了看亮起的屏幕,轻轻去了阳台。 “我怀疑庄倩倩的死,和潘家有关。”宁稚荣的声音混在夜风中显得异常冷。 “为什么不是林滔?”冉靖问。 宁稚荣又说:“庄倩倩一直在做投资,你猜钱谁给的?” ☆、四十二 大寒,一年中最冷的时刻。 余秀英病情一天重过一天,昏迷的时候多,清醒的时间少。陶筠片刻不离守在床前,冉靖也没日没夜陪着她熬,不叫苦不嫌累。陶筠不是不动容的。 这一夜余秀英时醒时睡,一会儿喊疼一会儿喊渴,又是个备受折磨的夜晚。 这种时候,陶筠也没什么顾虑了,又叫护来士打了针镇定剂,她只希望奶奶能少遭点罪。 折腾到后半夜,老人终于睡了。 冉靖出去倒垃圾,回来时看到陶筠趴在床沿。他轻轻抱起她。 头一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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