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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氏都是由许瀚修自行决定。邵氏不过是接受个茶罢了。 在许瀚修参加科举时亦是如此,连过童试乡试的许瀚修在犹豫是否继续会试时,询问母亲时,邵氏边缝补衣服边说:“你若是想上京赴考争取名利,娘定是与你一同。你若是想留乡教书育人,娘亦是与你一同。决定由你自己,无论如何,娘都是你的母亲,这是不会改变的,你也不用多想什么。” 这话要是放在别人身上,说不定还会多想觉着定是家人望子成龙心切,隐喻的表明其意。可是放到许瀚修身上,就知晓母亲定是真不让自己多想,随他自己心意。 因为当年无论是许老太爷还是与老太太都未强迫许瀚修参加科举,从小对许瀚修除了日常的基础教育,并未像其他人家一样对孩子要着求哪儿。而是放任自流,却不会放掉底线。 所以,在思虑是否参加童试的年幼的许瀚修询问晾着衣裳的两亲时。 许老太爷提着篮子走过来,边接过老太太手里的衣物,边看都不看一眼许瀚修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悦己不悦人。唉唉唉,我来我来。小心些你的腰,快放下快放下!” 年纪不小的许瀚修自是明白父亲的意思,不就是说他自己高兴就好。他也明白后面的话父亲也不是同自己说的,而是娘亲。 转过身回房读书的许瀚修走到门口还能听见院里传来的对话。 “疼不疼,我帮你捶捶腰?” “不疼。” “累不累,去休息一下吧!” “不累,我饿了。” “行,我去做饭。等着啊!一会儿就好!” “砰!”关上门,他要好好读书。 “这孩子怎么了?” “不知道…” 在后来过了童试,已经是秀才的许瀚修对着父亲的棺椁,向对面面容沉静的母亲询问他是否继续参加乡试,还是继承父亲的衣钵当私塾先生早日赡养母亲时。邵老太太闭着肿的已经睁不开的眼,平静道:“悦己不悦人。” 虽不说壮志凌云的许瀚修,在看着母亲缝补着她自己洗的褪了色发白的衣裳时,就决定了。他定要让母亲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才不愧对母亲这么多年来独身抚养自己成人。读书的书纸笔墨,书院学费及日常花销所有加起来都是一笔不小的费用。 而如此教养下成长的许瀚修,自然非同凡响。 现许可婧细想来只能在心中哀叹,都不知上一世的自己是如何养成了那副模样。 难怪,老太太从来都不待见自己,不是恶言厉色,而是漠然无视。怕是在老太太眼里,自己都同外人一般,不值得一提。 许玮月站在许可婧身旁轻唤道:“妹妹?妹妹?” “嗯?姐姐,好了?” 许玮月柔声道:“好了,让妹妹久等了。” 许可婧笑着摇摇头:“走吧。” *** 许府堂屋正位上座,坐着一位老人。 这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整齐没有一丝的凌乱。可那一根根银丝还是在黑发中清晰可见。微微下陷的眼窝里,一双深褐色的眼眸,悄悄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眼眸清明透亮有神,不似一般老人那样略带浑浊。不露喜怒的脸上丝丝皱纹,红润的面色挺直的腰板无一不透露着,老人精神矍铄。 许瀚修将老人从上到下望过后才道:“娘,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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