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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无旁事,这才领着众人挑灯而去。 屋里只剩下齐妙妙和两个从齐家送进来的小丫鬟。 齐妙妙吃过一杯花茶,坐下来凝神静气,挑目望着那个身材稍作娇小的丫鬟。 她猛然睁眼,狞笑着把手边的杯子摔得粉碎,戾气堆在眼睑,咬着一口银牙道:“跪上去。” 小丫鬟挪动两步,将心一横,直愣愣地跪在碎瓷器渣子上。 齐妙妙缓下怒气,得意浮在唇角藏掩不住,豆蔻红的指甲在她脸上细细地刮过,留下惨白的痕迹。 “知道今儿是因为什么吗?” 小丫鬟眼眶含泪,紧咬下唇,眸中尽是苦楚,指甲攥进掌心,骨节间一片苍白,强忍着膝头钻心的疼痛,摇头作答。 那仰起的小脸,仔细观瞧,竟有六分东宫钟奉仪的模样。 齐妙妙娇怯发笑,从妆奁取出一枚尖锐银簪,抵着那张令人妒忌发狂的脸:“贱货,不过是仗着这张脸,就敢不知廉耻的勾引男人。” 她手下用力,殷红的花朵绽开,血迹顺着小丫鬟被吓得惨白的面颊淌下,混着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在璎珞串宝象纹地毯上。 片刻后,屋里规整干净,齐妙妙面带温笑,坐在皇后为其置办的小佛堂,做睡前功课。 东宫和卫国公府的这门亲事传得沸沸扬扬后,便是秦桓泽不说,清荷也知道了其中缘由。 秦桓泽前脚收了齐家献上的女儿,后脚京城出了名的作弊大户温二郎就站出,把舞弊的事情给揽去了,破承题分析得头头是道,即使是贡院的官员来看,也要认他才是泄题的主谋。 温二郎何人? 圣上继位初始,头一科的探花郎。以十二岁稚龄,成为大陈有史以来的第一神童。 然却因酒醉花街,念了一句“出了天子庙,忙钻芙蓉帐”的行令,被圣上怒斥作风不当,不配入仕为官而抹去名次。 要说这温二郎也是争气,三年后,又逢大比,圣上亲勾出来的三位殿前门生里面,依旧有他。 圣上大怒,撂了他的卷子,赐下“自好”二字,令其反省行径,规束自己的言行举止。 自此,温二郎不再执迷科举,反而另辟蹊径,做起了科举舞弊的买卖。 凡科举比邻他前后左右之人,他皆能代为答卷,到是不为赚钱,事后承情的学子或送金银,或购田置地,他也只取时下有需。 温二郎参考多年,他能猜的考题也是有过的事情,至于那几个聚众闹事的商户,则是糊迷心窍,被歹人顶着宫中的名义骗了而已。 眼下水落石出,栽赃东宫的人悉数被抓,温二郎锒铛入狱,只等殿前过审,案卷归宗之后,秋后提人问斩。 只是这话骗骗外人还成,放在清荷跟前,她是半个字都不信! 温二郎清早带着自证的破承手稿去的刑部投案,晌午不到,那份掀起惊天巨浪的八股破承文就在街上卖得沸沸扬扬。 琉璃跟着厨房的婆子出门买糖葫芦,都被强塞着仨铜板买了一份回来。 她看着那舞弊的稿子,只一眼,就认出来其中的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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