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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有推脱。 二人直接在酒店楼下的茶室里找了个房间——光天化日下,即使被熟人看到,顶多以为他们在讨论股票,难有其他遐想。 游庆红对温昕的念想已经淡了,约她也仅仅是叙旧。 他在圈内结过的露水姻缘不算多,两只手足以数得清,往往是男欢女爱、各取所需。温昕是第一个有过他孩子的女人,也是最后一个。自她之后的这两年,他只在境遇、位置和理念旗鼓相当的范围内找刺激和慰藉,两段“艳遇”的对象均是已婚已育的女人。并非温昕索要的分手费让他伤筋动骨,那些钱对他不过是九牛一毛,何况在他的认知里,温昕的要求也算是天经地义。实在是,医院的那番经历让他肝肠寸断。 当年,为避人耳目,他特意挑选了一家不错的私立医院安排手术。彼时,温昕怀胎已过4月,手术前的B超扫出了两个男胎。他顿生悔意,不惜跪地乞求,并承诺予她更多的补偿和优渥的生活,他指天指地地发誓,甚至一笔一划写下十年内结婚的承诺书,承诺书里有他的名字、有她的名字,还有两个孩子的名字。她终是含泪应允,他瞬间喜极而泣。他们躺在酒店的大床上,他兴奋得听了一夜的胎动、向她许诺了无数的美好未来,那一刻,他是真的想娶她的。谁知,第二日,她仍是自己偷偷跑去拿掉了孩子。他怒不可扼,赶去医院兴师问罪,她只是默默承受着他的痛骂,脸色灰白、眼神空洞。他突然泄下气来,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后来,温昕上门索要后续赔偿,他痛斥她对孩子狠心绝情,她只是拿出全部的“证据”,无所谓地笑说所以她不配为人母,不要孩子也是天经地义。他方才意识到,她终是被这世界、被这名利场彻底染黑,他的心底生出深深的无力感,却也只能低头认栽。 他凝视着温昕,此时的她,正是盛放的年纪,明明是他最爱的人间富贵花的模样,他却已对她生不出男女之情。不知是他近两年来的审美发生了偏转,还是她面容中隐隐的盛极而衰之势和骨子里的偏执刚烈让他却步。 他对她的感情十分复杂,毕竟是为他怀过孩子的女人,她如今的模样,无论外表还是内心,都与他脱不了干系。他想,他还是爱过她的吧。初时以为只当是成年男女的逢场作戏、各取所需,在情与欲的交叠中,还是生出了几分爱意的。他还是爱过她的,得闻她放弃了他们孩子的一刻,他才意识到,他竟是爱着她的。他的血脉,曾在她的腹中孕育,那一夜,他们动得那么蓬勃有力,他原以为是对他的亲近,却不想,竟是对他们母亲的恐惧。 由爱生怨,只在一刹。 他至今仍是不能全然释怀,在午夜梦回间,偶尔也会梦到与她的激情过往,甚至梦到两个稚童喊他“爸爸”,梦醒时分,空余遗恨。 游庆红叹了口气,终是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幽幽问道:“最近怎么样?” 温昕淡淡笑道:“还好。”转而问道:“你呢?” 游庆红苦笑了一下:“老样子吧。” 温昕宽慰道:“你们做主动管理的,这段时间的市场确实难做。” 游庆红不想同她聊市场,他只想谈谈情、叙叙旧,虽然知道彼此间也没几分旧情了。他深知温昕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话题依旧从“关心”聊起,他问道:“你身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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