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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糟糕。 他坐在床上后发现,被子都被旁边这人卷走了,他有些无语,心想对方也太把这里当自己家了,一点都不见外的? 沈延抬手扯被子过来,然而谢淮比他更猛,跟抓贼一样抓住了他的手,随即嫌弃地往边上一甩,就像在宣誓主权一样霸道。 某人较真了,选择卷土重来,但是这一次,因为动静太大,沈延才刚抓住被角,谢淮就被他吵醒了。 他睁眼,见到沈延在上面,他怔住。 要来抢被子的人可不在乎,一用力,直接把被子扯过来,谢淮没他快,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手里已经空了。 哎! 沈延一个转身后对着墙睡下,还顺势将一部分被子压在身下,被子没得太突然,谢淮恼了,你干嘛! 沈延疑惑,心说:你问我干嘛?我还想问你干嘛呢?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谢淮忍着那点火气,用求人的语气叫了几声哥,但是并没有用,眼前的人依旧风雨不动安如山[1],事实证明,示弱这一招,或许只对刘临有用。 沈延不管身后的人推他叫他,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 谢淮气得坐起来,又躺下,随后还故意辗转反侧搞得沈延也睡不了,但他闹着闹着,自己就先累了,沈延感觉到后面的人消停了,他心里冷哼一声,觉得对方就是生活太好,被惯坏了,其实也没多大能耐。 沈延的睡眠很浅,谢淮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了过来,这次还把手放在他的腰腹上,就这么圈着他。 沈延感到不适,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他习惯自己一个人睡,这床容得下一个谢淮已经是他的忍耐极值了。 他下意识地抓住伸过来的这只手,稍稍用力,欲要把对方赶走,这时,身后的谢淮轻轻地用脸蹭了一下他的后颈,迷糊地喃喃:不要 沈延顿住,他没动手,后面那人就变本加厉,我好冷。 说着,谢淮又重复了一遍:我好冷,不要赶我走。 谢淮抱着个暖乎乎的人,一时忘形了,他的睫毛纤长,划过沈延的后颈时,让原本平静无波的心带起一点不可名状的躁动。 沈延垂眸,松开手,没有管他,谢淮也放松了些,吐出的气一缕一缕地扑在他的肌肤,与空调的冷气截然相反,这片气息就像要灼了沈延一样。 沈延想,自己一个25岁的大人跟个22岁的毕业生较什么劲,他翻个身,就看见了谢淮小巧的脸,在一抹深蓝的映照下,显得眼前这人真的很乖。 沈延抿嘴,面上依旧平淡,他很清楚,谢淮也就在睡觉的时候难得安静,醒着的时候只会折腾人。 谢淮感觉到冷,就往沈延怀里钻,后者终于良心发现了,想分点被子给对方,然而,下一刻,谢淮把腿搭在他腰上。 沈延这人平日里性格清冷,是个人都会跟他保持距离,免得自说自话自己尴尬,所以,他就没遇到哪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像谢淮一样这么野,不仅鸠占鹊巢,还一个劲地往他这边靠。 现在轮到沈延问了,你干嘛? 谢淮没回答,他的呼吸很轻,看起来睡得挺安稳,沈延的手往下,想把那条讨厌的腿支开,然而对方被他一碰,反而抱住他,就像在把他当做什么依靠一样。 沈延: 他是猎人,不喜欢被别人触碰,他毫不犹豫地用力推开谢淮,强行把怀里的人弄醒也不在乎。 谢淮被抓疼了,起床气很重,跟哪里来的少爷一样,天已经亮了,一抹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脸上,他不舒服地微微眯起眼睛,瞳仁的颜色在光线下变成略带透明感的棕,犹如森林里迷糊的小松鼠。 基地工作人员给的衣服偏大,谢淮支起身子的时候,露出了凹凸的锁骨部分颈肩线条,起伏的弧度像是连接神经元的突触,传递着看不见摸不着的冲动信号。 太亮了。他说,言外之意就是想让沈延把窗帘拉上,然而对方偏不,甚至迅速抓起手枪。 谢淮又被沈延用枪指着了,他这下子人不迷糊了,瞬间清醒,一双水灵的眼睛落在沈延毫无温度的面上。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因为害怕紧张,心跳得很快,胸口起伏不定。 沈延看到他这双犯懵的眼睛就感到厌烦,他啧了一声后,枪口往下一点,这次直指谢淮的右眼。 是不想要眼睛了吗? 闻言,谢淮身体颤了一下,很是委屈,他不知道对方的脾气为什么这么差,一觉醒来就拿枪指着他。 沈延挡住了窗外的阳光,谢淮就这么覆在他的阴影之下,一时搞得他像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将要接受制裁。 你。沈延开口,语气低沉地道:去别的地方睡。 去哪啊?谢淮的声音有点抖,服务部的阿姨安排他住这里,他也不知道这基地还有哪里他可以去啊! 别问我,不知道。沈延说:睡大街睡天台随你,反正不要让我看到你。 说着,冰凉的枪口碰了一下谢淮的眉心,沈延又强调了一遍,听到了吗?不要让我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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