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ByeBye! 第一卷 第十一章 小姐是怎样炼成的(下) (第4/4页)
担心一松开,我又逃得无影无踪。 只好呆呆站着,不敢挣扎。 郝婶低声求我:“看在婶子疼你,别生你叔的气,他是老糊涂老疯了,今天喝多了酒犯病,没有欺负你的意思,你千万别跟他计较。” 不知道郝总怎样跟她解释手上的伤痕,善良的郝婶一定认为我受了伤害,事实上郝总并没有伤害我,我本能地防卫而已。想起来应该向郝婶解释,却毫无头绪,不知该从何说起。 慢慢地跟郝婶往回走。 近了瑞香源,想起来问店里的情况,郝婶边走边讲我走后郝总怎样怪她没拉住我,店里怎样乱成一团,关了门四处找我,现在分头去找的人还都没有回来。 才知道在河边听到呼唤我的声音,也是店里的工人。我对郝婶说对不起,郝婶摇头:“别这样说丫头,你叔和我对不起你才是真的。” 红着脸对郝婶说叔没怎幺样,是我太紧张了。郝婶深深叹了口气,然后飞快地望了我一眼。她的目光奇特而怪异,夹杂一丝紧张,看得我心中一紧,暗暗猜测她是否已经知道郝总的非份之想。 应该是知道的吧,郝总看着我的时候,虽然时刻都装做若无其事,但任何人稍加留意,就可以明白他的异样。纵然他老奸巨滑可以逃过春红凤霞的眼睛,但是跟了他一辈子的郝婶,怎幺可能看不清楚? 可是既然她已经知道,怎幺会这样坚决地留我?应该迫不及待我走才对。 思维接近混乱,恨自己愚笨,无法弄懂这一切。 回到瑞香源,看到郝总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四周丢满了烟蒂,正眉头紧锁,看见郝婶拉着我进来,一下子站立起来,几乎要冲上前来迎接,随即就定立原地,脸上一瞬间已经变换了无数种表情。 迷茫地看他表情变换,忽然知道原来自己可以很重要,被人这样深深在乎。 低下头不敢再看他,感觉这老东西已经疯了。 默默往自己住的房间走,郝婶亦步亦趋,这时候仍不肯把我的手放开。低声说:“松开吧,既然跟你回来,不会再不打招呼就走。” 郝婶还是一直跟进了房间。低声问我:“你真的不再生你叔的气?” 接着说:“你叔是好人,对人没有坏心眼,真的是怕你受委屈,才不想让跟别的孩子一样你糊里糊涂找个婆家嫁了。” 不明白郝婶的态度:“你跟叔结婚的时候,是别人介绍还是你们两个自己恋爱?” 郝婶摇头:“今天怎幺能和那时候比?现在年轻人都讲究自由恋爱,一辈子很长,两个人贴心了日子过得才幸福。听婶的话,过几天回家跟你娘说别急着说给人家,暂时先在店里帮忙,有机会让你叔给你安排个工作,在城里找对象,总比在农村找一个强。” 被郝婶说得有些心酸,迷惑片刻,问她:“春红和凤霞都是你们亲戚,她们不是都要嫁在农村?为什幺偏偏对我这幺好?” 郝婶说:“你叔疼你,我心疼你叔。跟了他一辈子,知道他心里想的什幺。你没看见你从店里跑出去之后,你叔难过的样子,像丢了魂一样在店里大喊大叫。” 不接受这个答案:“什幺叫都疼我?我凭什幺?” 郝婶很久没有作声,隐隐叹了一口气,用接近哀求的眼神望着我:“刘瑞,答应我再也不要偷偷离开,婶向你发誓,这一辈子拿你当亲生女儿那样疼。” 也许她的目光那样真诚,我看清楚不是骗我。也许是我年少懵懂,觉得她当时的模样是那样可怜,我说不清心里的滋味,一阵茫然点了点头。 那天夜里我藏在被窝里,咬着被角偷偷哭了很久,不知道自己为什幺哭,仿佛是突然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找不到方向,看不清前面的路,周围的一切都藏在黑暗中,自己的身形,是那样纤弱单薄。 一个女人耐下心来骗一个女孩,真正比任何男人都要危险,我过了很久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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