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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忠却想让他知道。 烛茗慢条斯理地嚼着嘴里的肉,咽下后又喝了一口水:“不收敛马脚就露得越多,她拎得清呢。” “至于纪总……他是不会离婚的。” “哦?”卢建忠洗耳恭听。 “纪总不会轻易撕破脸的。他俩恩爱这么多年又不假,就算一朝发现枕边人的问题,也不会一脚踹开的。” 烛茗眨眨眼。 “除非他舍得损失一半婚后共同财产。” 商人再精明,也要在踩在法律的围栏内。而纪家祖孙三代,纪成钊可以说是将“利益至上”学到淋漓尽致的那位。 除非他能将一切都安排好,不然不会任由梁婉卷走他一半的财产,去逍遥自在的。 看着气定神闲、睥睨一切的烛茗,卢建忠心里沉了沉。他时常会想,如果烛茗是纪家的顺位继承人就好了。 “不过……他有说纪可嘉的事吗?”烛茗忽然问。 卢建忠回忆说:“那到底是他亲生儿子,就算他和梁婉生出嫌隙,想来也不会牵连纪可嘉。我看他的意思,好像是不打算让纪可嘉知道。” “……”烛茗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指尖开始泛红。 他和梁婉还真是天生一对。 两只狐狸窝在一起,生生养出一只小白兔。 “他还有一年就成年了,这两人是想让他不谙世事到多大?”烛茗冷笑。 卢建忠也很无奈:“大概都不想让孩子长成自己的样子吧。” 多数豪门都亲缘淡泊,为了向长辈证明自己有用,勾心斗角,费尽心思地努力,想借此出人头地。梁婉便是这样长起来的。 而纪成钊虽是独子,由于曾经差点被过继给本家大伯,在本家那样竞争激烈的环境里生活了不少时间,耳濡目染地也变成了如今这样。 大概都出于某种相似的理由,不约而同地对这个独子溺爱了起来,就连烛茗这个变数,梁婉也选择自己替儿子警惕。 “自作聪明的家长。”烛茗淡淡地盖上了评价。 说着,往蔺遥身上一靠:“吃好了吗?吃好了回吧。” 蔺遥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蔺遥帮卢叔把一桌残羹剩饭都收拾好,等烛茗穿好外套,两人戴起口罩走出去。 上车前,蔺遥从烛茗手中拿过钥匙,把他往后座一推:“困了就别开车。” 烛茗仰躺着,随手抓了个抱枕侧身蜷着,从后视镜里看向蔺遥的脸庞。 “纪可嘉是队里的主舞吧。”他问蔺遥。 “嗯,好像是。”蔺遥自己也并没有记得很清楚。 “等竞演完我再找他好了。”烛茗吐了口气,“有些事他迟早得知道的。” 蔺遥看向后视镜时,烛茗刚好收回视线,他只看到男人垂着睫羽,轻柔平稳的呼吸。 躺着小憩的男人,在他真正了解他之前,只觉得是骄纵狂妄,了解他之后,却觉得他是矛盾的集合体。 他强大,却不会恃强凌弱。 他睚眦必报,却会适当隐忍、妥帖地考虑一切,似乎想努力做到精准打脸,定点伤害,生怕伤及无辜。 这个人怎么能在受尽委屈和折辱后还能这么温柔呢? 这一眼扫去全身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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