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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但走近了,又捉不住。 一如这个不会老去的男人。 “你,你说什么呢,怎么可能。”梅吹雪扭过脸。 嘴上说不可能,其实心里怎么想,大家都心知肚明。当初将你们全都赶出去,到底是我的错,还是你们的错? 应该恨的,究竟是我,还是你们自己? 楼随流垂首把玩手指,忽而童心大起,将手指叠放在一起,不停地变动形状。 月光透过他的手指,在地板上落下淡淡的阴影。 地上,小鸟展翅翻飞,却始终飞不出他的手臂。 像在天空翱翔的纸鸢,无论飞得多高,却始终离不开那根丝绳。 究竟,剪开绳子,对纸鸢而言,是幸,还是不幸? 答案是哪个都无所谓。因为那根绳,早已被楼随流亲手剪断。即使再不幸,绳子也不能重新接上了。 梅吹雪一回头,看到的就是楼随流笑得一脸诡异,蹲在地上玩手影的场景。 原本以为他意志消沉正在不高兴,将安慰的话在肚子里打了个转儿,结果发现关心的人早就不放在心上,玩得不亦乐乎,亏自己还小小地悲伤了一下…… 梅吹雪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冷静,冷静,保持淑女形象。 然后楼随流抬头傻笑:“吹雪,你看,小鸟。” “滚你妈的小鸟﹪%XXOO﹠﹩﹟”(童格现场翻译:……由于太过暴力,你们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有梅吹雪大人的陪伴,在世人眼里,这是多么大的荣誉啊。但楼随流却只希望有人能将这个暴走的女人拉走。 春宵苦短,楼随流却嫌太长。直到梅吹雪嘴巴说干身心疲惫,这才让楼随流去休息。 梅雪阁的后院有一处小巧别院,是专门为楼随流空出来的。这处别院在设计的时候就专门留出来了。虽然楼随流并不常来,但梅吹雪却坚持这样做,也就随她去了。 楼随流要了些伤药,替小孩清理好伤口后,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 翻来覆去还是没有倦意,看来是白天睡太久了。楼随流翻身爬起来,干脆点起蜡烛发呆。 耳边似乎响起很久以前的声音。 “爹爹,你说永远有多远?” “比人的一生还要长。” “那人的一生有多长?” “我不知道,但比我的一生要短。” “那你的一生有多长?” 没有回答,空气里飘荡着骨头汤的馥郁芳香。 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三四岁的男人用湿毛巾打开锅盖,舀了一勺汤尝了下味道,蹙眉片刻,又加了半勺盐下去。 他的脚边一个四岁模样的孩子正踮着脚,想看清锅里的东西:“爹爹,我看不到,看不到。” “跳起来呢?” “跳起来也看不到。爹爹,抱抱。” 男人笑了起来,将汤勺搁在炤台上,弯腰抱起孩子:“看清了吗?” 孩子探头看了眼锅,却被腾升而起的水蒸气吓了一跳,猛地回头抱住男人的脖子:“怕。” “胆小鬼。”男人亲昵地点了点孩子的鼻子,散落而下的泼墨长发却猛地被孩子揪住。 “爹爹。” “嗯?” “你是不是比永远还长?是不是只有成为永远才能和你在一起?” 楼随流忽然一惊,只觉头冒冷汗,手指冰凉。眼前漆黑一片,不见五指,只隐约问道焦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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