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3) (第2/2页)
妈妈走到周老师身边,也不知道和他该说什么。 没说话,转身拉着娟姐的胳膊,叫了声“娟娟”娟姐抬头看见妈妈“哇”的就放声大哭起来身子也站立不住,瘫坐在地上,妈妈也哭了,不过她还是边哭边和那个亲戚把娟姐从地上拉起来。我看到这个场景,心里也很伤感,不过我哭不出来。毕竟不是我亲哥,在一起也才生活了一年多一点。等他们哭得差不多了,两个工作人员就把我们带进去看了宏哥的尸体。由于是,宏哥的尸体放在一个玻璃棺里面,头上还裹着纱布。 半边脸都变形了,不仔细看还辨认不出来。身边摆了很多冰袋。那个时候没有专门的冰棺。看的时候周老师趴在棺上,手摸着宏哥还好的那边脸,始终不愿意出来。 宏哥这个事故很简单,中午有个喝了二两酒的司机急着赶去单位。宏哥刚买了一个BP机,一直在摆弄。没注意往路中间多走了两步。然后就被撞上了。那个时候酒驾处理还是照普通交通肇事。不过责任也明确。那个公司也承担了责任。 只可惜宏哥的生命就定格在了十八岁前夜。 那时镇子并不大,一个刚办了考上大学的酒席才几天的大学生,突然车祸死亡,很快传遍全镇。很多怀着各种心思的人来看望。周老师气倒在床上,妈妈还是说服周老师按习俗举办了宏哥的葬礼。我陪着妈妈邀请亲戚街坊,又忙了两天两夜没有合眼。安葬了宏哥。 处理完宏哥的后事不久,妈妈和我谈让我把户口落户到周家,改姓周。我对妈妈的话很顺从,心里虽说不愿意,不过我还是答应妈妈。但是我的户口在父亲那边。父亲死后,我的户口和爷爷奶奶挂在一起。妈妈告诉我这次读技校的时候要把户口先迁到学校。然后再拿回来挂在周老师户口名下。我的名字也改姓周。 我去爷爷家拿户口本到派出所把我的户口分出来。爷爷奶奶听说是去读书的事情,就把户口本给我,派出所的看到技工校的录取通知书,很顺利就把户口给我分开。 只是我拿着我自己的户口本去给妈妈的时候,我问她,如果我改姓了,这个名字和技工校录取通知不一样,怎办?妈妈犹豫了。她想了想说“要不你读完再说吧” 我想也是读完,至于读完以后改不改再说吧。 周老师听说了以后很不高兴不过他只是说“不愿意改就算了。我不稀奇”他说这个话的时候,我和妈妈都听见了。我们互相看了看。 我去读书的是妈妈送我到学校。陪我把名报好,户口办理在学校,帮我把床铺整理好。弄完这些天也快黑了,我和妈妈去找了个小馆子吃了饭,妈妈一直叮嘱我要仔细认真读好,学习好。要尊重老师,要和同学搞好关系。最主要自己要多和同学交流,要经常笑。别老愁眉苦脸的。要经常给妈妈打电话。我停的点头。 妈妈说的都是道理,我有什么不同意的呢!吃完饭,我陪妈妈去找她住的地方,。 由于开学来报名的学生和家长很多。附近的住宿都住满了,走了很远也没有找到,我说妈妈要不去我那里挤一下吧,走这么远都没有,再说明天你坐车回去又要往回再走那么远。妈妈想了想觉得再往下面找,万一再找不到也是很麻烦。 于是就和我一起返回学校。 回到寝室,我出去的时候有一个同学也是家长帮着在整理床铺,推开门里面还多了一个,两个男孩看到我领着个女的进来都一楞,我妈妈倒是主动笑着说,“我们刚吃完饭,你们吃饭了吗,对了刚才看到你家长在帮你,他们呢?”“他们在外面住”妈妈微笑着没有再说话。你那两个男孩在妈妈的注视下有点不好意识。我说,“我们在外面找了好久没有找到有住宿的”他们也明白了我妈妈要在这里住一晚上。互相看了看,做了个鬼脸。没有说什么。 妈妈找出盆子,我去接了水,然后她洗了脚,和衣躺到床里面。我洗完脚去把水倒掉,回来的小心的躺在妈妈身边。学生的单人床睡两个成年人就有点挤。 学校在一条大河边校园里又绿树成荫,虽说是夏天但是河风吹过倒也凉爽。 奔波一天了,虽然床有点拥挤,但是我们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送妈妈去车站坐公共汽车,在车站吃早点的时候,妈妈告诉我一件事情。她说周老师要求她给他再生一个孩子,她想听听我的想法。我楞了一会。我说“妈妈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妈妈“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送走了妈妈,我也开始了我的技校学习。只是那几天我常常做梦到妈妈和周老师有新的孩子。妈妈对我爱理不理的。十六岁少年不知道的是,生活就此出现了一个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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