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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喊他起来吃药,他也乖乖的,让我觉得现在就是给他吃毒药他也能面不改色吃下去。 折腾完这一通,我坐在他旁边看着他因为发烧而不再惨白的脸色,摸了摸他的脸。 “睡觉吧。”我试着哄他。 “睡不着。”他说。 “……那你想聊聊吗?”我问。 他在台灯下显出深绿色的眼珠微动,看看我,一直沉默着。 我以为他不会开口的时候,他却又说话了。 “齐潭死了。”他陈述道。 我不知道接什么好,只有握住他的手。 “为什么人会死呢?无所不能的齐潭……也会死吗?” 他大概不需要我的回应,自顾自说着无需回答的问题。 我看到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渗进鬓角里。 飞鸣哭了。 29 认识这段时间以来,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飞鸣牵着我的鼻子走。他总说翟项英其实是控制欲极强的变态,我看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他不像翟项英,面对脱轨的状况,翟项英表现出来的往往是怒火和强硬,他却会掩饰好自己,用悄然无声的手段夺回话语权。 飞鸣一直是从容的,他游戏人间,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投以青睐,从不失控。 但这场车祸打破了他的从容。 飞鸣一直在流泪,我给他准备了温水,他不肯喝,说话说到嗓子哑了,嘴巴上都是干燥的皮。或许是因为高烧的原因,飞鸣的话不时就有逻辑衔接不上的地方,原本在讲前几天的事情,忽然就跳回多年以前,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偶尔还会戛然而止,我以为他终于累到睡过去了,他却突然开始说起来。 之前每次聊到和家里的事有关的部分,他就会打着哈哈把话题带跑。现在病了,他倒是打开话匣子。听着他的事情,对他之前避而不谈的行为也全然可以理解。豪门是非多,大概哪家有钱人都一样。 只是没想到齐潭对他来说这么重要,这是平常从他和齐潭的往来中看不到的。 我从飞鸣的话里慢慢把故事给补全。 飞鸣的母亲莱娜是德国某大学汉学院的学生,在飞鸣的父亲施恩义访德考察期间作为翻译和他相识。两个人干柴烈火三个月,莱娜才发现施恩义根本不是什么钻石王老五,而是有妻有子不戴婚戒的已婚男。只是那时候莱娜已经意外怀孕一个月了。 莱娜和施恩义毅然分手,但却选择把孩子生下来。飞鸣的出生或许给她母亲带来了不少欢乐,但也不难想象,这其中更有很多痛苦。 所以飞鸣六岁那年,施恩义又一次来到德国并发现自己有个营养不良的儿子之后,他对莱娜提出把飞鸣带回中国抚养的要求,莱娜同意了。她没有要施恩义的支票,提出的唯一条件是施恩义不能给飞鸣起名字,飞鸣不姓施。施恩义也同意了。 对于施恩义而言,他抚养飞鸣只是尽义务,或许他也挺喜欢这个长得可爱的混血小儿子,但他太忙了,根本顾不上去给飞鸣当爸爸。 来给飞鸣当爸爸的人是家里的长男,比飞鸣大八岁的施继则。 可以说,施家除去飞鸣以外的四个孩子,一男三女,全都是弟控,施继则是首席弟控。 长兄如父这句话在他们家体现得淋漓尽致,就是他三个姐姐没一个靠谱,倒是齐潭给他当了半个妈,从小跟着家里的保姆一起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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