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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冲天的怨气发到那无辜的骨头上,他身边已经没什么人了,怎么还要一个个抢走呢? 把那些玩意都拿走,最好就———挫骨扬灰!连同所谓的真像一起,埋在黄土下永远不见天日———— 只需要他一句话而已……孩子就还是他的。 但他不能又对不起祖宗……国法家法重于泰山,楚家皇朝血统一向最是纯正—— “陛下,要开始了。”青年立于金盆前,神色肃然,阴白得近乎没有血色的脸抬起来,看着他:“陛下……臣需要您的血。” 可事到如今,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楚桑嗯了声,有些磨蹭:“寡人自己来。” 细小的银针递了过来,他对着金盆比划了好一阵,就是下不了手,他活了那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自己扎自己,有点……无从下手。 他从小怕疼怕苦,被人呵着护着,自己扎自己……实在是…… 容愈站在他身侧,手里捧着从猎场里送过来的带血的锦帕,有些心急地看着皇帝陛下这里比比那里戳戳,就是不见有血出。 “陛下……您这样不行的。”容愈实在忍不住,出声提醒:“要稍微……大力一点,快一点。” “寡人……”闷哼一声,他苦兮兮着:“宁渊,要不你来动手。” 他实在是大力不了,也快不了啊…… 青年艳容微僵,细长靡丽的眼垂低了些,不敢看他,“微臣不敢。” “寡人恕你无罪——”他将手指伸到青年面前,挽高帝袍沉重的宽袖子,心神不专地道:“你来。” 容愈耳根子就热红起来,左手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手指,正欲下针—— 手指往后缩了缩,他小声警告了一下:“不准把寡人弄太痛……” 青年不善言辞,只是沉稳保证说:“不会很痛的。” 于是容愈继续凝神捏着针,再度下针—— 青年手间搭着的修长手指又似控制不住的抖索着往后退,偏偏配合着皇帝淡定而老成的表情,十分的不搭。 “无妨,爱卿继续吧。”他在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挣扎中,微微抬高头昂着下巴,干脆来个眼不见为净。 “陛下,可您一直在缩……”青年俊秀到让人屏息的脸有点苦意,“这样微臣是没法动手的。” “……” 血终于还是取了,他的龙血滴进了金盆里,而太子的血则滴入那节白骨之中,按照民间的说法,将生者的血滴入骨上,如血很快沁进骨质内,则被认为是亲人,否则非然。 心极快的跳着,好像一不留神就会从嗓子那里蹦出来,没法说出口的滔天怯意陌生又可怕。 手心皆汗,眼眨都不敢眨一下,很快的,那滴血滴到洗净的白骨上,像有生命似的,瞬间融入其中,霎那间白骨上隐隐可见些许微红,似雪中冷梅的颜色。 容愈冷道:“相融了。” 他忽然如坠冰窟,脑间什么都不剩了,力气也随之被抽干抽净只剩个皮囊在,脑子里不断的回放着那句话。 相融了?那就意味着——孩子不是他的? 恍然间,他又听见青年清锐的声音在耳畔边响起,“陛下——金盆里的血也相融了——” 金盆里的两滴血珠子,也慢慢地靠近,合而为一的过程并不迅速,楚桑只感觉自己刚才惨遭凌迟处死的心又活了过来了,从濒临死亡慢慢又回到人间,连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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