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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正常的心情,应该像拧开瓶盖的可乐,咕噜咕噜地欢天喜地冒泡沫。现在却如同糖分过高的饮料洒到手上,怎么搓也搓不掉,洗也洗不净,只无限地感到难过。 ☆、26 微光 “就知道你在这儿。” 岑惊鸣回过头,对来人端出一个笑容:“谢谢啊喻宵,否则的话,凭我自己联系不到私密性这么强的医院。” “跟我客气,”喻宵用受不了的语调道,瞥他一眼,“去吃火锅怎么样?” “你喊薛崇吧。” 喻宵这才摆明姿态,手搁在肘弯,指尖敲着,说:“你有个我很讨厌的毛病晓得吗,就是心肠太软——从一开始就没必要活成这么辛苦!你何必把他人的选择当成自身的过错?” “人在世上,谁都辛苦,”岑惊鸣冷静地望向他,“喻宵,你性子要强,又顺风顺水,很难明白还有许多万死难销的伤痛。当然,但凡未曾亲身经历,就谈不上绝对的共情……可亲眼目睹以后,总会去想能不能帮上一点什么。” 喻宵如鲠在喉,半晌,只得叹了口气,学着对方的样子把身体压在生锈的护栏上。 岑惊鸣在抽烟,栏杆下方的水泥台处已经摆了好些烟头,垫着一张展平的面纸。这么心乱如麻的时候还在讲究细枝末节,不愿给他人落丝毫麻烦,所以岑惊鸣不愧是岑惊鸣,大约确实轻易无缘瞧见他真正落拓,颠倒神魂的模样。 这是一个二十几平米的废弃阳台。很快晚上六点,虽说仲春白昼渐长,例常的配额也几乎耗尽,天光暗蓝。岑惊鸣手上的橘红烟火一抖一颤,灰尘扑簌簌地坠落,在这枯败的色调里,喻宵还是觉得他像一排黑键中的白键那样润泽鲜明。 余秋那件事,倘若换作喻宵,见前方无路,会掉头向其余地域找寻,而岑惊鸣却无法眼睁睁地注视他人被拖入野兽凶猛的罪渊。 “随你,三年多了,还是没变,”喻宵拍了拍他的肩,说,“但饭也得吃!火锅就算了,晚点出去找个地方边吃边从长计议吧。我现在要去联系几个媒体朋友。” “你要谨慎些,”岑惊鸣想想,说,“余秋……毕竟是女孩子。” 喻宵苦笑:“乌合之众的尿性我能不清楚吗,能避免的自然尽量避免——不过,惊鸣,有些东西也是她必须面对的,包括你,你们都得做好心理准备。” 岑惊鸣点了点头。 “走了!”喻宵挥手道。 还是这么风风火火。他这朋友最厌麻烦,可倘若出手,就会锲而不舍地帮到底。 岑惊鸣敛眸笑了笑,他垂下手,让这一支烟自己慢慢烧完,傅千树送的镯子往下滑,磕在铁杆上清脆的哐当一声。他今日思绪事务,种种芜杂,甚至没能好好同对方说几句话,但愿他不要太生气才是。 想到傅千树就有了力量。手镯,项链,戒指——难怪人们会如此钟情于这类圆环状的物件。岑惊鸣拨弄着镯上木棉,让手镯箍住衣袖,一截一截地向内推了七八厘米,一直到无法再前进为止。就是这种感觉,像有弹性的橡皮筋,缓慢而微热地推进,终究把他牢牢套住。 他深深呼吸,片刻,岑惊鸣捡起台上的垃圾,团在掌心,走回过道,迈向余秋病房的方向。 “插座是在你背后吗?” 坐在床上的女孩颔首,向侧边让了让,岑惊鸣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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