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2/2页)

扬起一个笑容，「谢谢你的礼物。」

    女生怔愣住，傻傻地张着嘴看着谭玖，直到他礼貌地说「我先走了」，女生才慌慌忙忙说了一声「明天见」。

    谭玖回家换上正装，浅灰的高订西装将他清瘦的身形勾勒出来，一米七的身高和纤细的骨架让他看起来格外轻盈，再加上纤细的眉、形状好看的杏眼、挺鼻和浅粉的薄唇，清秀却又在不经意间透出艳丽的五官，让谭玖更像是落入凡间的谪仙。

    谭家的「花」，大家在背地里如此称呼他。被呵护在掌心，娇嫩又美丽的花。

    ＊＊＊

    谭玖到今晚被谭家包场的百货公司顶层旋转餐厅时，餐厅内已经布置好烛台和花束，没等多久，手上抱着一束花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男人和谭玖长得有三分相似，在眉型和唇形上能看出一点谭玖的影子，只是男人五官更加立体硬朗，他的脸型如刀削一般俐落，左边的鬓发被整齐地往後梳，露出乾净的面庞，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色细边方框眼镜，将他的眉眼衬得更加不近人情，不过在男人看见谭玖的一瞬间，他的面部就软化下来。

    直到谭珩走近了，谭玖才看见他手上抱着的花束是以黄色和白色为基调，矢车菊、百合、雏菊、白玫瑰，和点缀着的紫罗兰与满天星被精美的外包装包住，而拿着花束的男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他走到谭玖跟前把花递给一脸惊喜的弟弟。

    「小玖，十八岁生日快乐，祝贺你成年。」

    「谢谢哥哥！」

    谭时渊在继谭珩不久之後到了，来人的五官和谭珩几乎有九成相似，只是历经风霜打磨的面容比谭珩更加锋锐冷漠，被岁月眷顾的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年轻了不只一点，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那双眼睛——怎麽说呢？像一片平静的深海，所有的波涛汹涌全被敛在了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深不见底的大海之下，乍看之下像是一位平和的人，一旦对视久了就会无端令人背脊发凉，他举手投足都是对所有人事物精准预测的掌控，他的一举一动在不知不觉间控制着现场的气氛与节奏，静谧深邃如神秘深海的气质令人不由自主地俯首称臣。

    男人在目光触到谭玖的一刹那，五官虽然没有变化，但双眼明显柔软下来，像是宁静又温暖的浅海。

    「爸爸！」

    他的步伐停在少年的座位边，谭玖高兴地站起来，一把抱住男人，两人的体型相差大，谭玖才到谭时渊的下巴，少年在同年龄人中也算纤细的身形把谭时渊的背影衬得宽厚精实。身前是突然投怀送抱的小儿子，谭时渊在谭玖察觉不到时动作一顿，又自然地一手环住了谭玖的腰身，一手落在他的头顶轻轻地抚摸着。

    「我的小朋友长大了，都成年了。生日快乐，小玖。」

    他的双眼在谭珩和谭玖都注意不到的地方渐渐地深邃，低哑磁性而浑厚的嗓音好像隐约替「长大」蒙上一层难以言喻又隐晦的暧昧，男人常年不笑的唇勾起了微小的弧度，一旁的谭珩察觉到，露出了意味深长的了然神色。

    某种期待，在暗中终於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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