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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一定就是这样教导他的,教他准确地安抚或刺伤他人的弱点,为自己所用。唐梦知道他是个银行家的幼子,在创立自己的企业前已经身价不菲,网页上的简单介绍足够揭示他属于哪一人群。金融街的摩登巫师,好像只凭玩弄数字就能使财富增殖,他们认为什么都可以用钱买到。 他们可以买下一座历史深厚的国宅、改建成娱乐场所,却不能以之为家。他们不懂如何与它相处。唐梦有一位发小娶了某个电器厂商总裁的香儿,新夫人在家宅住了几个月,刚开始还有新鲜感,时间长了就各种不舒服,如今小两口旅居在海外某个风光宜人的小城。 等到各家的继承人再更替一轮,这个区域会彻底变成旅游景区吧?唐梦有时会这样想,但他自己也已经搬离本家,似乎没有资格为此伤感。他很少伤感,痛惜过去的损失没有益处,不是丈夫作为。软弱的鬼香才会无休无止悔恨自己年轻时犯的错误。 他不能完全责怪次少晗。这里确实有他自己的疏忽,没有看管好随身的东西,也说了不妥当的话……为什么不能更谨慎一点? 算了。事已至此,他不能比显得比这些暴发户更小气。 (不必了,好像我讹诈你一样。麻烦你替我扔了吧。) 坏掉的东西,不想再见到了。 次少晗没再回复,没有和解,也没有更多刻薄话。唐梦放下手机,接受自己又搞砸了一次交际的事实。 怎么回事,不该对一个比他年长的香君这么失礼的……为什么,总是不能如愿控制自己的情绪? 享受“阳气”的庇佑,也就不得不接受它的惩罚。以前他的形体训练师和他聊过这一类的事:强大的信息素使人发育出更强更快的身体,也给人更激烈的、不可控制的情感,身体能做到的越多,意志能做的越少。顶级运动员或多或少都有躁狂或躁狂抑郁的倾向。 算了,别再想了。他劝告自己。反正都是别人的家藏。尽管他仍然好奇,次少晗的前夫是什么样的人——网络上的相关页面没有提及,大约不是来自值得一提的家门。 家里有这样的童子,做丈夫的肯定会经常把持不住吧?这个骄矜的熟美人,被自家老公撩拨时,是否也会做作一番?嘴上说现在忙,推三推四,最后被横抱起来端进卧房,半推半就给老公用了……事后还会多几句甜蜜的嗔怪。 然后……他对那个人厌倦了吗?不再新鲜的汁液不能满足他的胃口了?三十如虎啊。可怕。 唐梦惴惴乱想着,听到门禁电话响起,是他的理疗师吾明卿在楼下。他按了解禁;几分钟后,明卿到了门前,唐梦开门请他进来。 “最近感觉怎么样?”明卿说着,展开他的装备箱。 “挺好的。”唐梦随口敷衍。 他绾起长发,脱下衬袍,在按摩床上卧倒。虽然行动已经无碍,他还需要遵医嘱定期接受康复理疗。理疗师为他触诊评估的同时,被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又响起铃声,屏幕上闪烁的联系人头像是他父亲。 “明卿,明卿,帮我拿一下手机。”他躺着伸手比划。 理疗师转身拿了手机过来,塞在他手里;他侧着头,举着手机接通视频电话。 “爸爸。” 画面上的年长夫人灰发高冠,手上盘玩着一串紫檀念珠。注意到背景里有人走动,父亲警觉地问:“你这里有客人?方便说话吗?”多半是看他没穿衣服,怕打搅了他和异性私会。 唐梦连忙澄清:“是明卿来帮我做治疗,你见过他的。”为证清白,他把手机转向理疗师,“明卿,来,打个招呼。” 理疗师殷勤地凑到镜头前:“请州主安。” “说了不要这么客气……” 唐父作为远房皇亲,有个“州公主”的封号,只是空衔,没有薪俸、采邑,但在一般人看来还是笼罩着贵族门庭的神秘气息。 “辛苦你了,明卿,”州主问候道,“梦梦拜托你多照顾了。” “应该的。”理疗师说完,低头回到他的工作中。 唐梦把镜头转回自己这边,等父亲说到正题。 “初九晚上仙梧过来吃饭,你回来见见他吧。” 就是这个周末啊……他想了想自己的日程,应该没有别的安排。他父亲在四十年人生里没有工作过一天,也就少有“工作日”“周末”的概念,都是直接说月历日期。 “我知道了。” 贺仙梧是他血缘意义上的长亲,但感情上更像是普通朋友。 唐梦的双亲据说也是有过一段甜蜜时光的,后来这位入赘的仪宾不能忍受府上的拘束生活,两人就分居了,这些都发生在唐梦有记忆以前。贺仙梧有自己的工作,州主也不加干涉,他目前在南洋什么地方做公益组织,晒得一身黑……不过,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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