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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南接过一看。 镜中的自己,没有脸。 陈知南吓得手一抖,镜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怪了,铜镜也跟玻璃似的一砸就碎的么? 陈知南没时间思考那么多,因为人们好像一下子骚动起来了。前面有人站起来,像泉水像瀑布似的往外涌着。 近处突然传来了枪响。 陈知南看到了那个拿着枪的男人。 “泉——”陈知南想喊李重棺,却发现李重棺已经站起来,看了他一眼,转身匆匆往外跑去。 “李重棺!喂!”陈知南吼道,“你等等我啊!” 陈知南费力地挪动身子,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铁链和镣铐锁在了这把华贵的红木椅上。 他前面的那个女人转过身,下一秒,一颗子弹贯穿了她的眉心。女人还保持着张皇惊恐的神色,红色的血浆和淡黄的脑浆喷了陈知南一脸。 闻到那股温热的气息,陈知南有点犯恶心。 女人倒下了。 陈知南拼命想拖着那椅子逃走,椅子却分毫不动。他眉心忽然传来一阵钻心切骨的刺痛,头脑一空,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正一点一点的从额头中间往外涌流。 陈知南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倒在地上。 他这是死了?李重棺呢?出去没有? 陈知南费力地睁开眼,第一反应是去摸自己的脑门。 干干净净平平整整,没有窟窿眼儿,也没有血浆。 “小茶子,你怎么了,在柴房睡迷糊了?”有人笑道,“就你,成天被罚睡柴房。” 陈知南才发现自己前面不远处站着个七八岁的少年。一低头,看到他的手掌似乎小了不少,腿也短了,陈知南用手拼命揉自己的脸蛋儿,最终确定过来,这真不像是自己的身体。 也不像是他小时候。陈知南小时候乐得逍遥,成日便知道到处瞎晃悠,手上哪里会有这么多茧。 不是吧,这么快就投胎了? 这不算是夺舍吧,会不会有违天庭律法啊? 陈知南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少年,问了一句傻的冒泡问题:“你是谁?” 那少年愣了很久,突然爆发出一阵笑来:“还真是睡柴房睡傻了!连我是哪个都不晓得了!” “幸得这话没让师父听见,”那少年嘲道,“不然看他不打断你的腿!” “我本姓关,你倒不用知道,”柯纪笑了笑,道,“昨日看了梅园的晚场不曾?你可记着,再过几年,以后在那上头得了满堂彩的,” “便该是我柯老板了!” “我和你们不一样,”柯纪眼睛一斜,道,“我迟早要成角儿的。” 陈知南心想着,柯纪么,这人还真是狂妄。 不过他以后的确也是个名角儿,没说错。 然而,柯纪……本姓关? 陈知南还没来得及仔细想了,柯纪便催促道:“小茶子,走了,早起练功了。” “天要亮了。” “要是再迟到,你怕是这个月都要睡柴房。”柯纪道。 这儿的天亮的可真是快啊,陈知南边想着,边乖乖顺顺地跟着柯纪出了柴房。 练功无非那几样,从小到大翻来覆去地练,从鸡打鸣练到月上柳梢。 小茶子从前练的怎么样,陈知南不知道,反正陈知南这是第一次练。 练的哭爹喊娘的,简直要魂归去矣。 先是背靠着墙,两腿张开。起初陈知南还觉着这姿势颇羞/耻了,然而当砖头一块一块码过来,把他两腿努力往外推的更开的时候,陈知南全然不知羞/耻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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