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第3/11页)
招待客人们了。罗达穿的是一件非常合她身腰的银色礼服。她面色红润,眼睛带着亢奋,闪闪发光。在起居室里,柯比和帕米拉-塔茨伯利正坐在大躺椅上交谈,梅德琳和杰妮丝在一个角落里交头接耳。在燃着木柴的壁炉前面,埃里斯特-塔茨伯利和勃纳-沃克勋爵正跟新近当选的拉古秋参议员和他妻子分别坐在两张相对的长椅上闲聊。宴会的客人是杂凑起来的。但是既然这不过是为“援英募集运动”义演的音乐会前的一次宴会,她也就不在乎这些了。她心里主要考虑的是帕格和柯比之间的会晤。 “咱们再等十分钟,”罗达在科学家身旁坐了下来。“再不来的话,咱们只好吃了。我是委员会的一个成员。” “亨利上校在哪儿呢?”帕米拉镇定地问。她那件淡紫色的礼服从颈部起是用带子吊着的,这样就裸露出她那纤细的肩部。她的茶色头发梳得很高。罗达记得帕米拉-塔茨伯利是个耗子般的姑娘,现在她可不是只耗子。罗达从柯比脸上的表情看出他那懒洋洋、暖烘烘的欲望。 “我要是能说得出就好啦。军事秘密掩盖着形形色色的坏勾当,是不是?”罗达笑着。“但愿他忙的是国防,而不是一个金发女郎。” “我不信会是个金发女郎,”帕米拉说“亨利上校可不是那种人。” “哎,这些道貌岸然的最要不得,亲爱的。呃,你这件礼服可真漂亮啊。” “你喜欢吗?谢谢啦,”帕米拉把裙子拉拉平。“我觉得打扮得好象去看哑剧似的。几个星期以来,我黑天白日穿的都是制服。” “勃纳-沃克勋爵把你赶得那么紧吗?” “啊,没有,亨利太太。是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我觉得自己呆在华盛顿太幸运了,晚上加加班也许是为了消除自己的犯罪感吧。” “帕米拉,那末八成是华灵旅馆啦,”柯比的语调是要把被罗达打断的话题继续说下去。 “只要他们已经把轰炸所造成的破坏修复了。这会儿,他们总该修好了。德国人拚命想搞白金汉宫,所以那一带的房子吃了不少炸弹。可那是十月间的事了。” “明天我就给华灵拍个海底电报。” “怎么,巴穆,你要去伦敦吗?”罗达说。 柯比朝她转过身来,同时把他的一双长腿交叉起来。“看来是这样。” “这我可是头一回听说啊。” “这件事酝酿一阵子了。” “伦敦!多富于冒险意味啊,”罗达笑了,用笑掩盖住她的惊讶。 “杰妮丝,喝那么多马提尼酒对你好吗?”拉古秋太太说,她那高嗓门压过了其他人的谈话声。 “哦,妈妈,”杰妮丝说,这时一个穿白长褂的菲律宾老头(罗达为当晚的宴会临时雇来的一个退休的海军侍者)正哆哆嗦嗦地往她伸出来的杯子里斟着酒。 “那个娃娃一定会叼着只橄榄出世的,”参议员说,两个英国人畅快地笑了,拉古秋那粉红色的脸上是一片自我满足的皱纹。 “那么你确实见到拜伦了吗?”杰妮丝对梅德琳说。“什么时候见到的?” “大约两个星期以前。他的潜艇在布鲁克林海军船坞停了一夜。他请我吃了顿饭。” “他怎么样?” “他——我也说不清——比以前更淡漠了,几乎是冷冰冰的。我想他不大喜欢干海军。” “也许他不大喜欢结婚,”杰妮丝说。“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么离奇的事!就在里斯本起这么两天哄,然后她回意大利,他又钻进那条小潜艇里去。他们干么费那么大事去结婚?” “哼,也说不定那个犹太姑娘非要结婚不可,”梅德琳用调皮的口气说。杰妮丝笑了一下。“倒很可能是那样。不过我可以这么说,她是个十分聪明、漂亮的姑娘。”她做了个鬼脸,还挪动一下宽大的绿色长衫下面的大肚皮,使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哎,我成了一条臃肿的母牛啦!亲爱的,这就是一切必然导致的后果。永远记住这一点。你的爱情生活怎么样?” “哦,亲爱的,说起来——”梅德琳朝她母亲望了一眼。 “你还记得那个吹喇叭的吗?眼睛又大又忧郁——通身穿棕色的那个?” “那个共产党?啊,梅德琳,莫非你——” “呕,不是,不是。波茨完全是个枯燥无味的人。可是我跟他到梅迪逊广场公园参加那个反战集会去了。杰恩1,那可真了不起呀!人挤得满坑满谷的。红、白、蓝色的横幅标语从公园的一头一直拉到另一头,写着:美国兵不去”梅德琳把双手朝两边一摊。“他们唱西班牙忠诚派2的歌,唱一些群众歌曲,小说家、诗人和大学教授作激烈的反战演说。呃,那家伙就在我们这个包厢里。他是专替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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