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第4/11页)
播电台写恐怖节目的。他很成功,一个星期可以挣到大约五百元。他很漂亮,不过也是个共产党。”梅德琳打了个喷嚏,擤了擤鼻子,然后狡猾地望着杰妮丝。“你说说看,哪个会给我们家里的震动大些,是拜伦的犹太姑娘呢。还是我这个共产党?鲍勃是明尼苏达来的,他至少是个瑞典血统的。他好极了。” 1指一九三六——三九年西班牙内战中拥护人民阵线、反对佛朗哥的进步分子。 2杰妮丝的昵称。 杰妮丝说:“那么你那位老板呢?” “休-克里弗兰吗?提他干什么?” 两个年轻女人互相望着。杰妮丝的嘴角弯起了会意的皱纹。梅德琳那涂着脂粉的苍白的脸涨红了。“说呢,杰妮丝,你干吗咧嘴笑呀?”她把马提尼酒大部分都喝光了。 “我不知道。你总一个接一个地跟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往来。” “如果你的意思是说我在暗地里等着克里弗兰先生,”梅德琳用她父亲那样明快的语气说“那你是大错特错了。他是个大腹便便、粉头发、满脸雀斑的男人,比我大十岁。我个人是把他看作一条蛇的。” “亲爱的,蛇会催眠术啊。” “对,它只能催兔子和鸟儿,我两者都不是。”罗达走到一张中国式的小桌跟前去接电话。“喂,你呀,”她说。“你在哪儿?哎呀,我的天好,自然,好吧。我把票给你留在售票处。好,好,他们已经等了好几个钟头啦。好,回头见,亲爱的。”她挂上电话,对客人们摆动着那双又长又苍白的手。“哦,咱们把酒喝干吧。帕格来电话表示抱歉。他正在白宫,也说不准什么时候能够脱身。” 在华盛顿,一个在宴会上缺席的人如果正在白宫,他那张空着的椅子并不使客人们感到难堪。正相反,谁也不问维克多-亨利在那座行政大楼里正干着什么,甚至也没人对罗达的话议论什么。她把勃纳-沃克安置在她的右首,把参议员放在她的左首,说:“经过这么些年,我还是掌握不好这些礼数。一位是美国参议员,一位是英国贵族,上下怎么摆呢?参议员,我就把咱们这位外宾放在上座了。” “绝对恰当,”拉古秋说。 埃里斯特-塔茨伯利说:“参议员,表决租借法案的时候如果你能把席位让给他,勃纳-沃克勋爵这回一定欣然把上座让给你。” “噢,成交,成交。”这位空军准将大声说,他那挂满了勋章的军服使罗达眼花缭乱。人人都笑起来了,塔茨伯利笑的声音最大。“哈哈哈!”这位记者的肚皮在他那横挂着一道大金链、皱皱囊囊的背心的广阔空间下面颤动。罗达说:“哦,这种精神真好!我正有点儿担心我们这些英国朋友会把拉古秋参议员活活吞下去呢!” 参议员眯起眼睛来。“你们英国人缺肉不至于缺到那种程度吧,对吗?”一阵笑声过去以后,他又接着说下去。“不,说真的,罗达,我很高兴你使我们聚在一起。也许我已经使咱们这位朋友相信我并不是喜爱纳粹的人。我只不过是九十六个人中间的一个,我有我自己的观点。我当然不赞成惠勒参议员那个发言。说什么租借法案将要把美国男儿葬送掉四分之一。那话讲得没边儿了。不过要是罗斯福有意向英国 免费赠送军火,他为什么不干脆站出来直说,何必拿这个租借法案来哄骗我们?这简直是把我们当成了傻瓜!” “我去参加了一次纽约的反战集会,”梅德琳插嘴说“一个演讲人说了个有趣的故事:一个流浪汉在街头拦住个阔佬说:‘先生,我都快饿死啦,请您给我两毛五。’那个阔佬说:‘亲爱的伙计,我不能给你两毛五,我可以借给或者租给你两毛五。’” 拉古秋参议员大笑起来。“妙极啦。我一定把它用在我下次的发言稿里。” 巴穆-柯比从餐桌对面说:“你真的愿意从共产党方面搜集材料吗?” “那是个共产党召集的会吗?不过,故事总是故事。” “这种集会真是发疯,”杰妮丝说。“今天下午我坐出租汽车经过宾夕法尼亚大街的时候,在白宫前面给卡住了,简直寸步难移。新闻摄影记者也在那儿,给纠察队拍照。共产党举着标语牌围成个圆圈走着,齐声唱着‘美国兵不去’。他们旁边有一群女人——美国基督徒母亲协会的——就跪在人行道的积雪里祈祷。那个司机告诉我说,她们要二十四小时不停地祷告下去,直到把租借法案击败或者否定掉为止。说实在的,从夏威夷来到这儿,我觉得这个国家简直发疯了!” “这就正好说明反对这个法案的运动有多么广泛,”参议员说。“各方面的人都有。” “正相反,”柯比插嘴说“两边的极端派似乎都反对援英,可是中间的群众是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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